生来拙性嗜清幽,因过山家为小留。顶笠儿归行树沙,提瓶妇去汲溪头。参天老竹当门碧,尽日寒泉绕舍流。我料草堂犹未架,规模已被野人偷。

霸略谁堪敌伯符,每开史册想规模。一千扫众横江去,十七成功自古无。不分老瞒称猘子,便呼公瑾作姨夫。君看末命尤奇特,指顾张昭为托孤。

圣贤自牧极卑谦,后学才高胆力兼。悔赋不妨排贾谊,谤诗遂至劾陶潜。取人最忌规模狭,绝物常因议论严。君看国风三百首,小夫贱隶采何嫌。

万玉中间作此亭,规模虽小意高深。稚篁畏日生檐下,老树禁风长绿阴。不道官中尽汤火,谁知闹里有山林。公余独在斜阳外,百岁顽身万古心。

有竹无花山泽癯,有花无竹雪肌肤。洛阳城里花连竹,迂叟规模定不迂。

何幸天涯款绪馀,轩昂气概识雄图。滔滔腹稿盈千轴,凛凛词锋敌万夫。方对芝眉蒙数载,乍惊绛帐失规模。从兹稳步青云上,始信沙堤梦不诬。

道学人争说,躬行少似君。中悯惟至一,馀事亦多闻。湖广规模远,濂伊讲习勤。平生忠与敬,彷佛在斯文。

人人谁不愿封侯,及至封侯未肯休。大得却须防大失,多忧元只为多求。规模焉敢比才士,度量自知非饮流。少日何由能强此,况今年老雪堆头。

拨弃案头文字堆,晓晴山色四门开。究怀民事老虽壮,俯首山城心已灰。荆棘烧残桑柘出,狐狸去尽犬鸡来。规模先遣通蹊隧,後乘应容众客陪。

耆年时一二,新第阙西南。好客心终在,忘怀日纵谈。规模人共记,风味我犹谙。谁是羊昙首,回车意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