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尽巴东巫峡长,荆川鼓棹更茫茫。避风怕入三江口,乘月贪行百里荒。夜后逢人尽刀剑,古来踏地皆耕桑。可怜行路难如此,一簇寒芦尚税场!

日出尘生万劫忙,可怜虚费隙驹光。若教闲里工夫到,始觉淡中滋味长。岁晚角巾思芋栗,年来手版愧耕桑。松风萝月须相信,春水深时上野航。

闰岁花光晚,霜朝草色荒。趁墟犹市井,收潦再耕桑。客路东西懒,江流日夜忙。长歌情不尽,一酌酹沧浪。

形骸岁岁就枯朽,意气时时犹激昂。水远浮鸥方浩荡,霜高残菊更芬芳。人皆有舌是非在,劫未成灰时世长。三百里湖行自复,子孙努力事耕桑。

筱屋枫林下,柴门芡浦旁。先鸣鸡腷膊,徐上日苍凉。服药贫宁辍,观书老有常。仍须教童徲,世世力耕桑。

我年近七十,与世长相忘。筋力幸可勉,扶衰业耕桑。身杂老农间,何能避风霜?夜半起饭牛,北斗垂大荒。

浮云扫尽天如水,十里疏钟到野堂。窗纸月明人不睡,屋茅霜冷夜初长。归休固已师沮溺,承学犹能陋汉唐。安得子孙常念此,不妨世世业耕桑。

柴门西畔枕陂塘,社雨新添一尺强。台省诸公方衮衮,故应分喜到耕桑。

火齐堆盘起,珊瑚列库藏。不如茅屋底,父子事耕桑。

二十年无赤白囊,人间何地不耕桑,陂塘处处分秧遍,村落家家煮茧忙。野老逢年知饱暖,书生随例得猖狂。雨余天气初清润,曳履长歌出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