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往不可追,愁来不可扫。悠悠百年间,一身孰能保。昔为席上珍,今作路傍草。倚伏理则然,宁复有当道。古者贤圣人,身否亦枯槁。嘉名如日月,万事犹杲杲。浮云非我心,归根以为宝。茫昧曷能明,吾将问苍昊。
夜来三渚风,晨过临淮岛。湖中海气白,城上楚云早。鳞鳞鱼浦帆,漭漭芦洲草。川路日浩荡,惄焉心如捣。且言任倚伏,何暇念枯槁。范子名屡移,蘧公志常保。古人去已久,此理今难道。
往谪浔阳去,夜憩辋溪曲。今为钱塘行,重经兹寺宿。尔来几何岁,溪草二八绿。不见旧房僧,苍然新树木。虚空走日月,世界迁陵谷。我生寄其间,孰能逃倚伏。随缘又南去,好住东廊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