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迁莺·鸠雨细注释
①“鸠雨”两句:形容燕子和鸠鸟在斜风细雨中来回飞翔。
②谢娘:指思妇。
③暮云:黄昏时天上的云霞。以上两句是说咫尺天涯。两人相隔虽只一重帘子,就无法相见,不必有断肠人在天涯之叹。
④“钏金”两句:即金钏寒,玉钗冷,形容春寒。
⑤孤负:即辜负。 韶华:美好的春光。
喜迁莺·鸠雨细赏析
写闺怨之词,难度颇大。但作者在这首短词中,却用简洁而又优雅的笔触,成功地塑造了一个有些类似于《牡丹亭》中杜丽娘式的少女形象。她的伤春情绪,她的不甘于深锁闺房的反抗精神,以及她对美好生活的追求与留恋,就都给人们留下了深刻难忘的印象。
词从暮春景色写起。“鸠雨细,燕风斜”二句,用笔极优美,一上来就给人以美的享受。词人将细雨斜风倒装成雨细风斜,将意思的重点落在“细”字、“斜”字上;再加以“鸠”字、“燕”字缀成“鸠雨”、“燕风”,又巧妙地给风雨赋予了季节的特点。将雨时鹁鸠鸣声急,故有“鸠唤雨”之说,诗词中常二字连用;鹁鸠在古时亦称布谷鸟。布谷催耕,常与连绵的细雨连在一起。燕儿的飞翔,又常与春风“作伴”。所以上面六个字,准确、形象地交代出了暮春的季节特点,为后文点明“春悄”之“春”字,作了铺垫。不仅如此,布谷鸟在细雨中自由地鸣叫,小燕子在斜风中快乐地起舞,这声音与动作,又和下文“春悄谢娘家”的幽静、寂寥,形成了对比。谢娘,原指东晋王凝之妻谢道韫;这里借以暗示词中的女主角是一位贵族人家的才女。试想,窗外早已是一片生机勃发的春景,而屋内却是一片闷沉的气氛(更何况,被深锁于此的又是一位年轻活泼的姑娘),所以女主角那种爱慕大好春光、不甘被锁深闺的心理,就含蓄而丰满地写出了。从这三句中就不难见到作者用心之深,下笔之细。
接下两句,一反上面那种隐而不露的写法,而出以“怨语”:“一重帘外即天涯,何必暮云遮”?时光已抵傍晚,天又不放晴,一块浓重的暮云更遮断了少女凝望天边的视线,故而她就发出了怨恨之语。意思是:一重帘子就已将我阻隔在深院内室,使得帘外之近竟变成了“天涯”之遥,更何况天上还有重重乌云来遮隔呢?从这两句来看,在她内心深处,藏有一个“心上人”的影子。她想要与他会面,奈何家规和礼教绝不允许这么做,怨恨之极,只得从“尤人”发展到了“怨天”——但出于大家闺秀的身份,她却又不能直言其埋怨父兄之情,只能将一股怨气尽撒之于帘子和暮云。这其间的曲折三昧,尽在文字之外。于此亦可见得作者揣摸和刻画人物内心世界的深湛功夫和高超技巧。
既然心中充溢着怨恨,那么她必然会有所反抗。但是她缺乏勇气和机会,因此只能采取比较“消极”和婉转的反抗形式。“钏金寒,钗玉冷,薄醉欲成还醒”以及“一春梳洗不簪花”这几句就是写她的这种“消极反抗”。摘下了手臂上的金钏,拔下了头发上的玉钗,甚至一整个春天都不愿插花打扮,这实际是暗示自己“岂无膏沐,谁适为容”(《诗·卫风·伯兮》)的心意,同时又是向她父兄的一种“抗议”行动。可是,她的这种举止行动并没有收到多大的效果,——父兄并没有让她走出深闺,而所怀的恋人也并不能因此而得见,所以她又一次堕入了痛苦之中。
“钏金寒”的“寒”字,“钗玉冷”的“冷”字,就反衬了她得不到安慰与温暖的失望心理。而“薄醉不成还醒”更表明她内心的苦闷远非醉酒所能排遣。最妙的则还在词尾:尽管她一春不愿簪花打扮,然而却吐出了一句“真话”:“孤负几韶华!”意思说:让一年的春光白白流逝,让一年的鲜花白白丢抛,从真心而言,实在又是舍不得的。“韶华”与“孤负”这两个词连在一起,极为沉重,内蕴又极为丰富。它所表达的,就正是杜丽娘所唱出的感叹:“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因而,极能代表封建社会中广大青年妇女(特别是有才之女)所普遍怀有的悲剧心理,具有相当深刻的典型意义。这是此词更深一层意思。
这首词的题材内容虽跳不出一般婉约词描写“春思”、“闺怨”的窠臼,但从它所写到的反抗心理和悲剧心理来看,却又不乏某种新意。它从常见的怀人进而写到了对于命运的怨叹,又写到了对于人生的肯定,都显示了思想内蕴之深厚。
喜遷鶯·鳩雨細注釋
①“鳩雨”兩句:形容燕子和鳩鳥在斜風細雨中來回飛翔。
②謝娘:指思婦。
③暮雲:黃昏時天上的雲霞。以上兩句是說咫尺天涯。兩人相隔雖隻一重簾子,就無法相見,不必有斷腸人在天涯之歎。
④“釧金”兩句:即金釧寒,玉釵冷,形容春寒。
⑤孤負:即辜負。 韶華:美好的春光。
喜遷鶯·鳩雨細賞析
寫閨怨之詞,難度頗大。但作者在這首短詞中,卻用簡潔而又優雅的筆觸,成功地塑造了一個有些類似於《牡丹亭》中杜麗娘式的少女形象。她的傷春情緒,她的不甘於深鎖閨房的反抗精神,以及她對美好生活的追求與留戀,就都給人們留下了深刻難忘的印象。
詞從暮春景色寫起。“鳩雨細,燕風斜”二句,用筆極優美,一上來就給人以美的享受。詞人將細雨斜風倒裝成雨細風斜,將意思的重點落在“細”字、“斜”字上;再加以“鳩”字、“燕”字綴成“鳩雨”、“燕風”,又巧妙地給風雨賦予了季節的特點。將雨時鵓鳩鳴聲急,故有“鳩喚雨”之說,詩詞中常二字連用;鵓鳩在古時亦稱布穀鳥。布穀催耕,常與連綿的細雨連在一起。燕兒的飛翔,又常與春風“作伴”。所以上麵六個字,準確、形象地交代出了暮春的季節特點,為後文點明“春悄”之“春”字,作了鋪墊。不僅如此,布穀鳥在細雨中自由地鳴叫,小燕子在斜風中快樂地起舞,這聲音與動作,又和下文“春悄謝娘家”的幽靜、寂寥,形成了對比。謝娘,原指東晉王凝之妻謝道韞;這裏借以暗示詞中的女主角是一位貴族人家的才女。試想,窗外早已是一片生機勃發的春景,而屋內卻是一片悶沉的氣氛(更何況,被深鎖於此的又是一位年輕活潑的姑娘),所以女主角那種愛慕大好春光、不甘被鎖深閨的心理,就含蓄而豐滿地寫出了。從這三句中就不難見到作者用心之深,下筆之細。
接下兩句,一反上麵那種隱而不露的寫法,而出以“怨語”:“一重簾外即天涯,何必暮雲遮”?時光已抵傍晚,天又不放晴,一塊濃重的暮雲更遮斷了少女凝望天邊的視線,故而她就發出了怨恨之語。意思是:一重簾子就已將我阻隔在深院內室,使得簾外之近竟變成了“天涯”之遙,更何況天上還有重重烏雲來遮隔呢?從這兩句來看,在她內心深處,藏有一個“心上人”的影子。她想要與他會麵,奈何家規和禮教絕不允許這麽做,怨恨之極,隻得從“尤人”發展到了“怨天”——但出於大家閨秀的身份,她卻又不能直言其埋怨父兄之情,隻能將一股怨氣盡撒之於簾子和暮雲。這其間的曲折三昧,盡在文字之外。於此亦可見得作者揣摸和刻畫人物內心世界的深湛功夫和高超技巧。
既然心中充溢著怨恨,那麽她必然會有所反抗。但是她缺乏勇氣和機會,因此隻能采取比較“消極”和婉轉的反抗形式。“釧金寒,釵玉冷,薄醉欲成還醒”以及“一春梳洗不簪花”這幾句就是寫她的這種“消極反抗”。摘下了手臂上的金釧,拔下了頭發上的玉釵,甚至一整個春天都不願插花打扮,這實際是暗示自己“豈無膏沐,誰適為容”(《詩·衛風·伯兮》)的心意,同時又是向她父兄的一種“抗議”行動。可是,她的這種舉止行動並沒有收到多大的效果,——父兄並沒有讓她走出深閨,而所懷的戀人也並不能因此而得見,所以她又一次墮入了痛苦之中。
“釧金寒”的“寒”字,“釵玉冷”的“冷”字,就反襯了她得不到安慰與溫暖的失望心理。而“薄醉不成還醒”更表明她內心的苦悶遠非醉酒所能排遣。最妙的則還在詞尾:盡管她一春不願簪花打扮,然而卻吐出了一句“真話”:“孤負幾韶華!”意思說:讓一年的春光白白流逝,讓一年的鮮花白白丟拋,從真心而言,實在又是舍不得的。“韶華”與“孤負”這兩個詞連在一起,極為沉重,內蘊又極為豐富。它所表達的,就正是杜麗娘所唱出的感歎:“則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兒閑尋遍,在幽閨自憐。”因而,極能代表封建社會中廣大青年婦女(特別是有才之女)所普遍懷有的悲劇心理,具有相當深刻的典型意義。這是此詞更深一層意思。
這首詞的題材內容雖跳不出一般婉約詞描寫“春思”、“閨怨”的窠臼,但從它所寫到的反抗心理和悲劇心理來看,卻又不乏某種新意。它從常見的懷人進而寫到了對於命運的怨歎,又寫到了對於人生的肯定,都顯示了思想內蘊之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