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踞千峰,十方同聚。家贼难防,令人惊怖。正法明王,怒发冲冠。作如是言休惊怖,侬家自有降魔杵。粉碎髑髅,裂开肠肚。热铁洋铜满满盛,鼻绳牵入泥犁去。佛子将谓出家行菩提路,谁知反不如狼虎,累及七代先灵,生身父母。号天血泪啼红雨,哑,怨恨恁谁诉。

迅瀑千寻,悬崖万仞。说法声高,验人机峻。要扶法眼门风,花衲元非古锦。堪笑高丽四九僧,面门搭了冬瓜印。乳窦谤沉无香,是可忍孰不可忍。

沧溟深,未必深。须弥险,未必险。衲僧家险岩机不可挨,深密心不可察。拄杖子忍俊不禁,试与探测看。深无半寸,平如镜面。浩大雷声,全无雨点。只好深云龟六藏,佛眼迷踪寻不见。寻得见,瑞岩点一杯茶,徐徐向伊道,日暮穷途,家乡尚远。

苦涩菖蒲茶,胶粘青蒻粽。嗅著鼻头辛,咬得牙关肿。佛病祖病蠲除,妖星怪星惊悚。善才采药,颺在壁根。天师书符,搞藏衣笼。和盘掇出宴佳宾,山鸟山花欣然。锦绣铺陈,笙簧品弄。啰啰招,啰啰送,莫怪空疏,伏惟珍重。

凿透耳聋,板夹背伛。只要医行,不管人苦。拄杖子,不别时宜,强行直路。大地羊肠红棘林。何处去。

三月青春弹指过,九旬朱夏又从头。茶抽雀舌郎忙摘,麦弄蝦须逐旋收。炽然说法,声撼林丘。

地上翻瓢,眉间挂剑。古道虽微,恶声难掩。穷则通,通则变。倒跨杨岐三脚驴,踏破山前祖父田园,一片两片,四五六七片。千丈悬崖弄险巘,草鞋修整已多时。秋风偿尽皮毛债,散步闲云快活戏。

上林春色正繁华,公子联镳去赏花。贪弄玉杯泥样醉,笙歌丛里簇归家。

有一物,无人识。或在东南,或居西北。破草鞋跟踏著,价重千金;折拄杖头挑来,分文不直,识不识,吴地冬瓜,镇州萝蔔。

向上机,顶门眼。察秋毫处暗昏昏,透险崖中平坦坦。三世诸佛,正视无门,白牯狸奴,活埋何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