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未为高水未深,贱非泥土贵非金。自来一种平怀看,到老何曾有二心。

一年十二月,是腊月年尾。腊月三十日,过了三之二。雪峰昼里夜里,波波挈挈,手不释杓,脚不离地,理会甚底。

江横一练平,山色四时青。水足柴犹富,人多爨不停。无弦犹自韵,有耳几曾听。槁矣齐檐柏,频看涕忽零。

万法本无,一心何有。绝虑忘缘,默默自守。偿能朝於斯夕於斯,自然虚而灵空而妙。正当恁么时,我手何似佛手。

蠚蠚苴苴,潇潇洒洒。严冷时温若阳春,褊急处宽逾大海。才开口,平日说。脱空却嫌人,无事谤般若。有时突出一句乡谈,佛也不能觑他缝罅。从来闽蜀本同风,相逢自有知音者。

辛未元正有则语,大地无人知落处。屋角山禽破啼,为人一一从头举。岁旦无风,甲子不雨。

三十年前,无交涉处有交涉。三十年后,有交涉处无交涉。须无交涉,饮恨难忘,含悲含笑一炉香。

无禅不参,无道可学。只责诸人如醉而醒,如梦而觉。醉既醒,梦既觉。虽然只是旧时人,却与旧进相辽邈。

腊月二十八九,家家户户尽有。不是北禅露地牛,便是清源白家酒。罗旬杯盘,同欢共笑。

谓吾灭度,未免落断见。谓吾不灭度,未免落常见。二见俱遣除,十方佛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