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舍柴桑悔欲追,虽无所激亦谋归。子规大似相知浅,犹虑渊明未见机。

达磨将身带履归,殷勤分付钵和衣。更和衣钵将归去,免与中原讲是非。

故阁峥嵘已劫灰,又看新阁上烟煤。断碑无日不浓墨,古砌新秋犹杂苔。江阔鸟疑飞不过,风轻帆远趁先开。天高地迥诗囊小,收拾不多空一来。

来怯南中气候偏,归乘不热不寒天。口防湘湿未安食,身忌粤岚犹择眠。山不相高谷水过,天能自不与江连。到前却入江西路,耳目相谙性可便。

凭高负固恣为妖,自谓身安物莫摇。薰灌幸人俱有忌,不知鹰犬不相饶。

西方达磨问归程,衣钵都留作麽生。正道眼空嫌长物,如何更带履同行。

黎侯无补邑之民,业已言归岂诳人。中露泥中非所恋,子规何用更谆谆。

幼抛南聚落,晚据北丛林。道貌枯中泽,禅机浅处深。山腰云出没,水面月浮沉。贾鸟勘还破,牢笼付一吟。

潮信犹为小,风声未至雄。船轻争向上,江阔敢当中。持后柁宣力,当先帆用功。区区篙艕桨,罪与素餐同。

巴西地不爱其珍,山影溪光辄自陈。霜后竹饶松意气,雨余花夺草精神。千斯态度出天功,百尔光华归色尘。好事至人宁外慕,反身元自有真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