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月缥囚里,一年忧患馀。疏因随事直,忠故有时愚。道在身何拙,心安体自舒。近来都勘破,人世只蘧庐。
兩月縹囚裏,一年憂患餘。疏因隨事直,忠故有時愚。道在身何拙,心安體自舒。近來都勘破,人世隻蘧廬。
听着啼鹃泪满襟,国亡家破见忠臣。关河历落三生梦,风雪飘零万死身。丞相岂能堪狱吏,故侯安得作园人。神农虞夏吾谁适,回首西山继绝尘。
聽著啼鵑淚滿襟,國亡家破見忠臣。關河曆落三生夢,風雪飄零萬死身。丞相豈能堪獄吏,故侯安得作園人。神農虞夏吾誰適,回首西山繼絕塵。
寥阳殿上步黄金,一落颠崖地狱深。苏武窖中偏喜卧,刘琨囚里不妨吟。生前已见夜叉面,死去只因菩萨心。万里风沙知己尽,谁人会得广陵音。
寥陽殿上步黃金,一落顛崖地獄深。蘇武窖中偏喜臥,劉琨囚裏不妨吟。生前已見夜叉麵,死去隻因菩薩心。萬裏風沙知己盡,誰人會得廣陵音。
直弦不似曲如钩,自古圣贤多被囚。命有死时名不死,身无忧处道还忧。可怜杜宇空流血,惟愿严颜便斫头。结束长编犹在此,灶间婢子见人羞。
直弦不似曲如鉤,自古聖賢多被囚。命有死時名不死,身無憂處道還憂。可憐杜宇空流血,惟願嚴顏便斫頭。結束長編猶在此,灶間婢子見人羞。
风霜阴忽忽,天地澹悠悠。我自操吴语,谁来问楚囚。寂中惟灭想,达处尽忘忧。手有韦编在,朝闻夕死休。
風霜陰忽忽,天地澹悠悠。我自操吳語,誰來問楚囚。寂中惟滅想,達處盡忘憂。手有韋編在,朝聞夕死休。
衮衣坐缧絏,世事亦堪哀。枕外亲炊黍,炉边细画灰。无人泪垂血,何地骨生苔。风雪江南路,梦中行探梅。
袞衣坐縲絏,世事亦堪哀。枕外親炊黍,爐邊細畫灰。無人淚垂血,何地骨生苔。風雪江南路,夢中行探梅。
俨然楚君子,一日造王庭。议论探坚白,精神入汗青。无书求出狱,有舌到临刑。宋故忠臣墓,真吾五字铭。
儼然楚君子,一日造王庭。議論探堅白,精神入汗青。無書求出獄,有舌到臨刑。宋故忠臣墓,真吾五字銘。
楚女腰肢越女腮,粉圆双蕊髻中开。朱弦曲怨愁春尽,渌酒杯寒记夜来。新掷果,旧分钗,冶游音信隔章台。花间锦字空频寄,月底金鞍竟未回。
楚女腰肢越女腮,粉圓雙蕊髻中開。朱弦曲怨愁春盡,淥酒杯寒記夜來。新擲果,舊分釵,冶遊音信隔章台。花間錦字空頻寄,月底金鞍竟未回。
久矣忘荣辱,今兹一死生。理明心自裕,神定气还清。欲了男儿事,几无妻子情。出门天宇阔,一笑暮云横。
久矣忘榮辱,今茲一死生。理明心自裕,神定氣還清。欲了男兒事,幾無妻子情。出門天宇闊,一笑暮雲橫。
风雪重门老楚囚,梦回长夜意悠悠。熊鱼自古无双得,鹄雀如何可共谋。万里山河真堕甑,一家妻子枉填沟。儿时爱读忠臣传,不谓身当百六秋。
風雪重門老楚囚,夢回長夜意悠悠。熊魚自古無雙得,鵠雀如何可共謀。萬裏山河真墮甑,一家妻子枉填溝。兒時愛讀忠臣傳,不謂身當百六秋。
亦知戛戛楚囚难,无柰天生一寸丹。铁马行鏖南地热,赭衣坐拥北庭寒。朝餐淡薄神还爽,夜睡崎岖梦自安。亡国大夫谁为传,只饶野史与人看。
亦知戛戛楚囚難,無柰天生一寸丹。鐵馬行鏖南地熱,赭衣坐擁北庭寒。朝餐淡薄神還爽,夜睡崎嶇夢自安。亡國大夫誰為傳,隻饒野史與人看。
落落南冠自结缨,桁杨卧起影纵横。坐移白石知何世,梦断青灯问几更。国破家亡双泪暗,天荒地老一身轻。黄粱得失俱成幻,五十年前元未生。
落落南冠自結纓,桁楊臥起影縱橫。坐移白石知何世,夢斷青燈問幾更。國破家亡雙淚暗,天荒地老一身輕。黃粱得失俱成幻,五十年前元未生。
珙璧衣冠十六传,更无一士死君前。自惭重赵非九鼎,犹幸延韩更数年。孟博囊头真自爱,杲卿钩舌要谁怜。人间信有网常在,万古西山皎月悬。
珙璧衣冠十六傳,更無一士死君前。自慚重趙非九鼎,猶幸延韓更數年。孟博囊頭真自愛,杲卿鉤舌要誰憐。人間信有網常在,萬古西山皎月懸。
我自怜人丑,人方笑我愚。身生豫让癞,背发范增疽。已愧功臣传,犹堪烈士书。衣冠事至此,命也欲何如。
我自憐人醜,人方笑我愚。身生豫讓癩,背發範增疽。已愧功臣傳,猶堪烈士書。衣冠事至此,命也欲何如。
环堵尘如屋,累然一故吾。解衣烘稚虱,匀鏁救残须。坐处心如忘,吟馀眼已枯。不应留滞久,何日裹籧篨。
環堵塵如屋,累然一故吾。解衣烘稚虱,勻鏁救殘須。坐處心如忘,吟餘眼已枯。不應留滯久,何日裹籧篨。
浩劫风尘暗,衣冠痛百罹。静传方外学,晴写狱中诗。烈士惟名殉,真人与物违。世间忙会错,认取去来时。
浩劫風塵暗,衣冠痛百罹。靜傳方外學,晴寫獄中詩。烈士惟名殉,真人與物違。世間忙會錯,認取去來時。
心期耿耿浮云上,身事悠悠落日西。千古兴亡何限错,百年生死本来齐。沙边莫待哀黄鹄,雪里何须问牧羝。此处曾埋双宝剑,虹光夜指楚天低。
心期耿耿浮雲上,身事悠悠落日西。千古興亡何限錯,百年生死本來齊。沙邊莫待哀黃鵠,雪裏何須問牧羝。此處曾埋雙寶劍,虹光夜指楚天低。
风前泣灯影,日下泣霜花。钟信忽然动,屋阴俄又斜。闷中聊度岁,梦里尚还家。地狱何须问,人间见夜叉。
風前泣燈影,日下泣霜花。鍾信忽然動,屋陰俄又斜。悶中聊度歲,夢裏尚還家。地獄何須問,人間見夜叉。
山阴地胜冠江吴,今得贤侯自禁途。侍从暂虚青琐闼,藩宣新剖玉麟符。移时前席辞旒扆,不日重城歌袴襦,想到蓬莱游未遍,已应归步在云衢。
山陰地勝冠江吳,今得賢侯自禁途。侍從暫虛青瑣闥,藩宣新剖玉麟符。移時前席辭旒扆,不日重城歌袴襦,想到蓬萊遊未遍,已應歸步在雲衢。
恋郎思郎非一朝,好似并州花剪刀。一股在南一股北,几时裁得合欢袍?
戀郎思郎非一朝,好似並州花剪刀。一股在南一股北,幾時裁得合歡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