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亥之冬,予载雪诣石湖。止既月,授简索句,且征新声,作此两曲。石湖把玩不已,使工妓隶习之,音节谐婉,乃名之曰《暗香》《疏影》。旧时月色,算几番照我,梅边吹笛。唤起玉人,不管清寒与攀摘。何逊而今渐老,都忘却春风词笔。但怪得竹外疏花,香冷入瑶席。江国,正寂寂。
仲冬二七,算良期须果。若再沉吟甚时可。况熏炉渐冷,窗烛都灰,难道又各自抱衾闲坐。银湾桥已就,冉冉行云,明月怀中半霄堕,归去忒匆匆,软语丁宁,第一怕,袜罗尘涴。料消息青鸾定应知,也莫说今番,不曾真个。
记烧烛、雁门高处。积雪封城,冻云迷路。添尽香煤,紫貂相拥、夜深语。苦寒如许,难和尔、凄凉句。一片望乡愁,饮不醉,垆头驼乳。无处,问长城旧主,但见武灵遗墓。沙飞似箭,乱穿向,草中狐兔。那能使、口北关南、更重作,并州门户。且莫吊沙场,收拾秦弓归去。
又是寒冬矣。也颇思、村醪取暖,市楼买醉。踽踽行来举头见,一队明驼迤逦。爱他有、些儿画意。曲项高峰肉蹄软,想来从、大漠风沙里。一步步,几千里。厖然卧息长街内。又木然、似眠似醒,非悲非喜。偶一摇头铎铃响,声落虚空无际。有谁识、此君心理。万里长城曾见否,问凋零、
彼有上人者,妙谈心所降。达空知不二,观行本无双。久阻飘花席,因思响雪窗。社中虽得远,方外自非庞。梦纪惭他劫,风尘厌此邦。终期亲道树,何必忆重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