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梢青·岳阳楼注释
袖剑飞吟:相传吕洞宾三醉岳阳楼,留诗于壁上,曰:“朝游百越暮苍梧,袖里青蛇胆气粗。三入岳阳人不识,朗吟飞过洞庭湖。”“青蛇”,指剑。“袖剑”即“袖里青蛇”之意。“飞吟”,即“朗吟飞过”之意。作者即以吕洞宾的行动自比。
洞庭青草:青草湖是洞庭湖的一部分,二湖相通,总称洞庭湖。
一快披襟:宋玉《风赋》“楚襄王游于兰台之宫,宋玉、景差侍。有风飒然而至,王乃披襟而当之,曰:‘快哉此风。’”
君山:在洞庭湖。
柳梢青·岳阳楼鉴赏
戴复古一生潦倒,浪迹江湖,足迹所至,常有吟咏。他远离官场,有相对自由的心灵和超脱的情怀,用不着蝇营狗苟,所以内心有更大空间容纳祖国的奇山异水,又时刻不忘抗金复国大业。登临之际,他的爱国豪情油然而生。这首登临岳阳楼之作即是如此。
“袖剑飞吟”,据《唐才子传》记载,吕洞宾尝饮岳阳楼,醉后留诗曰:“朝游南浦暮苍梧,袖里青蛇(指剑)胆气粗。三入岳阳人不识,朗吟飞过洞庭湖。”戴复古浪迹南北,兼有豪迈胸怀,与吕洞宾诗中所表现的气质有相似之处。这里借用来抒发自己壮游洞庭的情怀,一开始就树立了一个飘泊江湖的词人形象,与那些浅斟低唱的形象大不相同。“洞庭青草,秋水深深”,青草,湖名,是洞庭湖的一部分。八百里洞庭以浩瀚汪洋著称,这里作者只用“深深”二字,极凝练地概括出了它的特征。词篇至此,气象也更为开阔。此外,句中的“秋”字不单点明登楼时令,还以秋日多风和入秋百花凋零为下文“一快披襟”、“变尽人间”作铺垫,同时又与作者的苍凉胸怀相映衬。
“万顷波光”仍写洞庭:“秋水深深”言其深邃,此句表其广袤,两相配合,极见情致。“岳阳楼上,一快披襟”,塑造出一个独立楼头、任风吹开衣襟的超旷、洒脱,豪情满怀的词人兼爱国者形象。“自然”,“一快披襟”的原因不仅是因为有风,更重要的还由于深深秋水和万顷波光的感染。总起来看,上片词风豪中带逸,作者登楼的快意在这里得到了有力发挥。
下片开始,词人笔锋陡转,“快”意顿生波澜:“不须携酒登临。问有酒、何人共斟”,不携酒的原因是无人共斟,冷静道来,中有无限孤寂感伤之情。
此过片处实乃转折之处,纵览全词,上片写美景游情,下片抒兴废之叹,两片情感有异。但这两句转折得很自然,达到了“发起别意”的目的,算得上“才高者”的杰作。“变尽人间,君山一点,自古如今”,揭破主题。戴复古生活在南宋后期,其时收复北方领土已经无望,南方的偏安局面也在风雨飘摇之中。所以词人面对“自古如今”岿然不动的“一点”君山,难免要想起备受践踏的“偌大”中国。可是当时的统治者流连光景、或苟且度日,有谁能共饮作者之酒呢?
由此可见上文的“不须携酒”几字包含着无限感慨,而这里的“变尽人间”实为振起全篇的关键:因为只有“人间”才是作者真正关切的地方,而正因为这个“变”字,作者也才由眼前美景联想到国家命运,进而感物伤怀的。南宋词人中有很多受到了辛弃疾的影响,戴复古在《望江南》词中说:“歌辞体儿有稼轩风”,可见他也有意学稼轩。但他的学习不是模仿,他没有稼轩参加抗金斗争的真切体验,但他长期身处下层,历尽沧桑,抗金复国的要求因而特别强烈,这使得他在审美体验上向稼轩靠拢,常常抒发今古茫茫的感慨,如本词的“变尽人间,君山一点,自古如今”,但都是审美境界的自然展现,而不是生硬的模仿照搬。
柳梢青·岳阳楼创作背景
戴复古,字式之,号石屏,石屏樵隐,于南宋孝宗乾道三年(1167)出生在天台道黄岩县南塘屏山(明宪宗成化五年分黄岩南三乡设立太平县,即今之温岭市新河塘下)的一个穷书生之家。
他的父亲戴敏才,自号东皋子,是一位“以诗自适,不肯作举子业,终穷而不悔”(楼钥《戴式之诗集,序》)的硬骨头诗人,一生写了不少诗,但留下来的很少。曾写过相当有名的《赋小园》诗,又有名句:“人行踯躅江边路”为编《诗人玉眉》的魏庆之所赏识,在当时东南诗坛上颇有声誉。他在临终前还对亲友说:“我已病入膏肓了,不久将辞世,可惜儿子太小,我的诗将要失去传人。”可见他对诗真到了入迷的程度。
戴复古不但继承乃父的诗迷,也继承了乃父的风格,并予发扬光大,俨然成一派首领。更可贵者,他一如乃父,不肯作举子业,宁愿布衣终身。他耿介正直,不吹拍逢迎,不出卖灵魂而求功名利禄,也与乃父一样,终穷而不悔。在南宋那纸醉金迷的时代里,这确乎是难能可贵的。
戴复古的时代,正是“山河破碎风飘絮”,南宋小王朝偏安一隅,苟且求存的时代。如果说赵构在临安立足之初,尚有南方各路勤王部队,北方也到处有抗金义军的烽火,但到第二代孝宗时,由于赵构的不抵抗主义,失望的失望,覆灭的覆灭,统治集团又腐败无能,早已安于“直把杭州作汴州”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小朝廷生活了。戴复古就生于这第二代小王朝之时,碰上这样的时代,辛弃疾、陆游等尚被闲置,何况一个无名后生,所以即使戴复古“负奇尚气,慷慨不羁 ”(元·贡师泰《石屏集》序),空怀一腔忠心报国的男儿热血,又哪里有用武之地呢! 由于南宋的偏安,使台州成为东南沿海的既接近京畿又较为安定的后方,这使偏远、闭塞的经济文化落后地区,得以迅速的繁荣。特别在文化上,从唐朝郑虔启蒙以来,到这时才有一大批著名文人学者如朱熹、唐仲友、赵汝愚、尤袤、岳珂等,来到台州,并任要职,把台州文化大大地推进了一步。朱熹等人又极为重视教育,到处办书院,四出讲学,因而科举之风日盛,中举之人空前增加。南宋153年间,台州考中进士的有550人,状元一人,所以明代著名的台州人士谢铎说:“其时,台之人以科第发身致显荣者,何限!”(《石屏集·序》)
柳梢青·嶽陽樓注釋
袖劍飛吟:相傳呂洞賓三醉嶽陽樓,留詩於壁上,曰:“朝遊百越暮蒼梧,袖裏青蛇膽氣粗。三入嶽陽人不識,朗吟飛過洞庭湖。”“青蛇”,指劍。“袖劍”即“袖裏青蛇”之意。“飛吟”,即“朗吟飛過”之意。作者即以呂洞賓的行動自比。
洞庭青草:青草湖是洞庭湖的一部分,二湖相通,總稱洞庭湖。
一快披襟:宋玉《風賦》“楚襄王遊於蘭台之宮,宋玉、景差侍。有風颯然而至,王乃披襟而當之,曰:‘快哉此風。’”
君山:在洞庭湖。
柳梢青·嶽陽樓鑒賞
戴複古一生潦倒,浪跡江湖,足跡所至,常有吟詠。他遠離官場,有相對自由的心靈和超脫的情懷,用不著蠅營狗苟,所以內心有更大空間容納祖國的奇山異水,又時刻不忘抗金複國大業。登臨之際,他的愛國豪情油然而生。這首登臨嶽陽樓之作即是如此。
“袖劍飛吟”,據《唐才子傳》記載,呂洞賓嚐飲嶽陽樓,醉後留詩曰:“朝遊南浦暮蒼梧,袖裏青蛇(指劍)膽氣粗。三入嶽陽人不識,朗吟飛過洞庭湖。”戴複古浪跡南北,兼有豪邁胸懷,與呂洞賓詩中所表現的氣質有相似之處。這裏借用來抒發自己壯遊洞庭的情懷,一開始就樹立了一個飄泊江湖的詞人形象,與那些淺斟低唱的形象大不相同。“洞庭青草,秋水深深”,青草,湖名,是洞庭湖的一部分。八百裏洞庭以浩瀚汪洋著稱,這裏作者隻用“深深”二字,極凝練地概括出了它的特征。詞篇至此,氣象也更為開闊。此外,句中的“秋”字不單點明登樓時令,還以秋日多風和入秋百花凋零為下文“一快披襟”、“變盡人間”作鋪墊,同時又與作者的蒼涼胸懷相映襯。
“萬頃波光”仍寫洞庭:“秋水深深”言其深邃,此句表其廣袤,兩相配合,極見情致。“嶽陽樓上,一快披襟”,塑造出一個獨立樓頭、任風吹開衣襟的超曠、灑脫,豪情滿懷的詞人兼愛國者形象。“自然”,“一快披襟”的原因不僅是因為有風,更重要的還由於深深秋水和萬頃波光的感染。總起來看,上片詞風豪中帶逸,作者登樓的快意在這裏得到了有力發揮。
下片開始,詞人筆鋒陡轉,“快”意頓生波瀾:“不須攜酒登臨。問有酒、何人共斟”,不攜酒的原因是無人共斟,冷靜道來,中有無限孤寂感傷之情。
此過片處實乃轉折之處,縱覽全詞,上片寫美景遊情,下片抒興廢之歎,兩片情感有異。但這兩句轉折得很自然,達到了“發起別意”的目的,算得上“才高者”的傑作。“變盡人間,君山一點,自古如今”,揭破主題。戴複古生活在南宋後期,其時收複北方領土已經無望,南方的偏安局麵也在風雨飄搖之中。所以詞人麵對“自古如今”巋然不動的“一點”君山,難免要想起備受踐踏的“偌大”中國。可是當時的統治者流連光景、或苟且度日,有誰能共飲作者之酒呢?
由此可見上文的“不須攜酒”幾字包含著無限感慨,而這裏的“變盡人間”實為振起全篇的關鍵:因為隻有“人間”才是作者真正關切的地方,而正因為這個“變”字,作者也才由眼前美景聯想到國家命運,進而感物傷懷的。南宋詞人中有很多受到了辛棄疾的影響,戴複古在《望江南》詞中說:“歌辭體兒有稼軒風”,可見他也有意學稼軒。但他的學習不是模仿,他沒有稼軒參加抗金鬥爭的真切體驗,但他長期身處下層,曆盡滄桑,抗金複國的要求因而特別強烈,這使得他在審美體驗上向稼軒靠攏,常常抒發今古茫茫的感慨,如本詞的“變盡人間,君山一點,自古如今”,但都是審美境界的自然展現,而不是生硬的模仿照搬。
柳梢青·嶽陽樓創作背景
戴複古,字式之,號石屏,石屏樵隱,於南宋孝宗乾道三年(1167)出生在天台道黃岩縣南塘屏山(明憲宗成化五年分黃岩南三鄉設立太平縣,即今之溫嶺市新河塘下)的一個窮書生之家。
他的父親戴敏才,自號東皋子,是一位“以詩自適,不肯作舉子業,終窮而不悔”(樓鑰《戴式之詩集,序》)的硬骨頭詩人,一生寫了不少詩,但留下來的很少。曾寫過相當有名的《賦小園》詩,又有名句:“人行躑躅江邊路”為編《詩人玉眉》的魏慶之所賞識,在當時東南詩壇上頗有聲譽。他在臨終前還對親友說:“我已病入膏肓了,不久將辭世,可惜兒子太小,我的詩將要失去傳人。”可見他對詩真到了入迷的程度。
戴複古不但繼承乃父的詩迷,也繼承了乃父的風格,並予發揚光大,儼然成一派首領。更可貴者,他一如乃父,不肯作舉子業,寧願布衣終身。他耿介正直,不吹拍逢迎,不出賣靈魂而求功名利祿,也與乃父一樣,終窮而不悔。在南宋那紙醉金迷的時代裏,這確乎是難能可貴的。
戴複古的時代,正是“山河破碎風飄絮”,南宋小王朝偏安一隅,苟且求存的時代。如果說趙構在臨安立足之初,尚有南方各路勤王部隊,北方也到處有抗金義軍的烽火,但到第二代孝宗時,由於趙構的不抵抗主義,失望的失望,覆滅的覆滅,統治集團又腐敗無能,早已安於“直把杭州作汴州”的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小朝廷生活了。戴複古就生於這第二代小王朝之時,碰上這樣的時代,辛棄疾、陸遊等尚被閑置,何況一個無名後生,所以即使戴複古“負奇尚氣,慷慨不羈 ”(元·貢師泰《石屏集》序),空懷一腔忠心報國的男兒熱血,又哪裏有用武之地呢! 由於南宋的偏安,使台州成為東南沿海的既接近京畿又較為安定的後方,這使偏遠、閉塞的經濟文化落後地區,得以迅速的繁榮。特別在文化上,從唐朝鄭虔啟蒙以來,到這時才有一大批著名文人學者如朱熹、唐仲友、趙汝愚、尤袤、嶽珂等,來到台州,並任要職,把台州文化大大地推進了一步。朱熹等人又極為重視教育,到處辦書院,四出講學,因而科舉之風日盛,中舉之人空前增加。南宋153年間,台州考中進士的有550人,狀元一人,所以明代著名的台州人士謝鐸說:“其時,台之人以科第發身致顯榮者,何限!”(《石屏集·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