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汉上繁华注释
①汉上:泛指汉水至长江一带。
②江南人物:指南宋的许多人才。
③宣政:宣和、政和都是北宋徽宗的年号。这句是指南宋的都市和人物,还保持着宋徽宗时的流风余韵。
④烂银钩:光亮的银制帘钩,代表华美的房屋。
⑤风卷落花:指元军占领临安,南宋灭亡。
⑥三百载:指北宋建国至南宋灭亡。这里取整数。
⑦南州:南方,指临安。
⑧破鉴:即破镜。徐郎:指作者的丈夫徐君宝。
⑨岳阳楼:在湖南岳阳西,这里指作者故乡。
满庭芳·汉上繁华创作背景
徐君宝妻是岳州人,她被元兵俘获至杭,被安置在韩蕲王府。从岳州到杭州,遭到数次侵犯,她都用计得脱。主人因她貌美,不忍杀她。终于有一天,引得主人大怒,要用强。徐妻巧言先祭丈夫,再嫁与主人妇。在换妆焚香,祭祀完毕,作词于墙壁上,遂投大池死。
满庭芳·汉上繁华赏析
“汉上繁华,江南人物,尚遗宣政风流”。此词以追怀南宋起笔,汉上指江汉流域,是女词人故乡。江南指长江中下游流域,词中借指南宋。都会繁华,人物如云。指故国的繁盛。“尚遗宣政风流”,南宋文明源于北宋风流文采。宣、政指北宋政和、宣和年间。“绿窗朱户,十里烂银钩”。千里长街,连云高楼,朱户绿窗,帘钩银光灿灿。
“一旦刀兵齐举,旌旗拥、百万貔貅。”貔貅,猛兽之名,借指侵略者。这里指元兵南犯,势如洪水猛兽。公元1274年(咸淳十年)元兵自襄阳分道而下,不久东破鄂州。公元1275年(德祐元年)三月,南陷岳州,“长驱入,歌楼舞榭,风卷落花愁。”长驱直入的蒙古兵占领了繁华绮丽的汉上江南,如风暴横扫落花。从起笔写南宋文明之繁华,笔锋一转,写元兵大兵南侵,“风卷落花愁”,表达了词人对国破家亡之恨和自身被掳之辱的无限悲慨之情。笔锋一转,女词人以包容博大的气魄和卓越的识见转写宋代历史文化大悲剧,笔力不凡,也表现了女词人超人一等的思维安位。当女词人作此词时,已被掳至临安,临安被陷之景,其触目惊心悲慨之深,是可以想见的。清平三百载,从南宋直扩展至三百年南北两宋。“典章文物”四字,凝聚着女词人对宋代历史文化之反思与珍惜。此四字指陈出有宋一代文化全体。北宋亡于女真,南宋亡于蒙古,灿烂文化三百年,如今扫地俱休!女词人之绝笔,写是历史文化悲剧之写照。此三句承上片而来,但典章文物显然比十里银钩更其深刻,是为巨眼。全词有此三句,意蕴极为遥深。在女词人心灵中,祖国与个人双重悲剧,原为一体。以下写个人命运之悲剧。“幸此身未北,犹客南州”。就其深层意蕴言,则是庆幸自身在死节之前犹未遭到玷辱,保全了清白。是足可自慰并可告慰于家国。词读至此,真令人肃然起敬。一弱女子,能在被掳数千里后仍全身如此。非一般人所及!其绝笔之辞气又复从容如此,气度显亦超常。
“破鉴徐郎何在?空惆怅、相见无由”。借用南朝陈亡时徐德言与其妻乐昌公主破镜离散典故,说出自己与丈夫徐君宝当岳州城破后生离死别的悲剧命运,表达了对丈夫最后的深挚怀念。徐郎,借徐德言指徐君宝。同姓而同命运,用典精切无伦,自见慧心。徐德言夫妻破镜犹得重圆,而她们夫妇死节已决。故女词人之用此古典,其情况之可痛实过之百倍。“徐郎何在”?生死两茫茫,惆怅何其多。情变悲愤激烈而为凄恻低徊,其言之哀,不忍卒读。“从今后,断魂千里,夜夜岳阳楼”的意思是:从今后,我的魂魄,要飞过几千里路,回到岳阳故土,到夫君身边。从容绝决而又固执不舍,充分体现出能出世而仍入世、置生死于度外的传统文化精神。“夜夜岳阳楼”结笔于岳阳楼,意蕴遥深,亦当细细体味。
女词人在词中对自身被掳艰危之现实,着墨尤多,而寄之以对文明的追思之中,对祖国沦亡亲人永别深致哀悼,写南宋文明之繁盛及横遭蹂躏。在回忆和反思中。下片写徐郎何在与断魂千里,运用悬望与想象。表现了女词人远思之凌空超越。此词另一特点是意境之重、大、崇高。从历史文化悲剧写起,哀悼宋文明的衰亡,词境极为重大。词中表明自己死节之心,将祖国和个人的双重悲剧融汇,意境极为崇高。
满庭芳·汉上繁华赏析二
青若
“汉上繁华,江南人物,尚遗宣政风流”。故乡曾经是那么的繁华和美好,大宋子民生活得不知道有多么幸福的。
“一旦刀兵齐举,旌旗拥、百万貔貅。”可惜蒙古人的军队来了,他们如泛滥的洪水,如狰狞的猛兽般的扑了过来。
“长驱入,歌楼舞榭,风卷落花愁。”他们所到之处,就像风卷残云,也从此吹散了我的美梦。
“幸此身未北,犹客南州。”所幸运的是,我在死前还没有遭受到侮辱,保全了我的清白,夫君啊,我这样足以告慰你的亡灵。
“破鉴徐郎何在?空惆怅、相见无由”。阴阳相隔,如今我和夫君就如破镜不能团圆,郎啊,你知道我此刻是多么的惆怅和寂寞,又是多么的想念你吗?
“从今后,梦魂千里,夜夜岳阳楼。”不过,夫君也不要难过,因为我们马上就会团聚了。你看我的魂魄正在向千里之外的故乡岳阳楼而飞去,很快我们就在一起了,从今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词中表达的不仅是思念和哀悼亡夫徐郎的沉痛,更多的是对故国沦亡的悲哀和惋惜。在那个年代,这种女性独立的主体意识的觉醒和爱国思想,是非常难得的。
刘永济先生在《唐五代两宋词简析》中对此评价:“读其‘此身未北,犹客南州’与‘断魂千里,夜夜岳阳楼’之句,知其有生为南宋人、死为南宋鬼之意。惜但传其词而逸其名胜,至香百年后无从得知此爱国女子之生平也。”
《西湖二集》是明代人周楫编著的一部短篇平话小说集,小说《十一卷。徐君宝节义双圆》一文中,写这个女子是岳州金太守的女儿,名字叫金淑贞。当今网络小说《倾城》里,这个女子又有一个更好听的名字——蓝玉烟。
金淑贞,蓝玉烟,都不过是后人给她取的不同名字罢了。她姓啥名谁,已不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个有着悲惨身世的女子在词学史上,永远地留下了她人生最精彩的一笔。
滿庭芳·漢上繁華注釋
①漢上:泛指漢水至長江一帶。
②江南人物:指南宋的許多人才。
③宣政:宣和、政和都是北宋徽宗的年號。這句是指南宋的都市和人物,還保持著宋徽宗時的流風餘韻。
④爛銀鉤:光亮的銀製簾鉤,代表華美的房屋。
⑤風卷落花:指元軍占領臨安,南宋滅亡。
⑥三百載:指北宋建國至南宋滅亡。這裏取整數。
⑦南州:南方,指臨安。
⑧破鑒:即破鏡。徐郎:指作者的丈夫徐君寶。
⑨嶽陽樓:在湖南嶽陽西,這裏指作者故鄉。
滿庭芳·漢上繁華創作背景
徐君寶妻是嶽州人,她被元兵俘獲至杭,被安置在韓蘄王府。從嶽州到杭州,遭到數次侵犯,她都用計得脫。主人因她貌美,不忍殺她。終於有一天,引得主人大怒,要用強。徐妻巧言先祭丈夫,再嫁與主人婦。在換妝焚香,祭祀完畢,作詞於牆壁上,遂投大池死。
滿庭芳·漢上繁華賞析
“漢上繁華,江南人物,尚遺宣政風流”。此詞以追懷南宋起筆,漢上指江漢流域,是女詞人故鄉。江南指長江中下遊流域,詞中借指南宋。都會繁華,人物如雲。指故國的繁盛。“尚遺宣政風流”,南宋文明源於北宋風流文采。宣、政指北宋政和、宣和年間。“綠窗朱戶,十裏爛銀鉤”。千裏長街,連雲高樓,朱戶綠窗,簾鉤銀光燦燦。
“一旦刀兵齊舉,旌旗擁、百萬貔貅。”貔貅,猛獸之名,借指侵略者。這裏指元兵南犯,勢如洪水猛獸。公元1274年(鹹淳十年)元兵自襄陽分道而下,不久東破鄂州。公元1275年(德祐元年)三月,南陷嶽州,“長驅入,歌樓舞榭,風卷落花愁。”長驅直入的蒙古兵占領了繁華綺麗的漢上江南,如風暴橫掃落花。從起筆寫南宋文明之繁華,筆鋒一轉,寫元兵大兵南侵,“風卷落花愁”,表達了詞人對國破家亡之恨和自身被擄之辱的無限悲慨之情。筆鋒一轉,女詞人以包容博大的氣魄和卓越的識見轉寫宋代曆史文化大悲劇,筆力不凡,也表現了女詞人超人一等的思維安位。當女詞人作此詞時,已被擄至臨安,臨安被陷之景,其觸目驚心悲慨之深,是可以想見的。清平三百載,從南宋直擴展至三百年南北兩宋。“典章文物”四字,凝聚著女詞人對宋代曆史文化之反思與珍惜。此四字指陳出有宋一代文化全體。北宋亡於女真,南宋亡於蒙古,燦爛文化三百年,如今掃地俱休!女詞人之絕筆,寫是曆史文化悲劇之寫照。此三句承上片而來,但典章文物顯然比十裏銀鉤更其深刻,是為巨眼。全詞有此三句,意蘊極為遙深。在女詞人心靈中,祖國與個人雙重悲劇,原為一體。以下寫個人命運之悲劇。“幸此身未北,猶客南州”。就其深層意蘊言,則是慶幸自身在死節之前猶未遭到玷辱,保全了清白。是足可自慰並可告慰於家國。詞讀至此,真令人肅然起敬。一弱女子,能在被擄數千裏後仍全身如此。非一般人所及!其絕筆之辭氣又複從容如此,氣度顯亦超常。
“破鑒徐郎何在?空惆悵、相見無由”。借用南朝陳亡時徐德言與其妻樂昌公主破鏡離散典故,說出自己與丈夫徐君寶當嶽州城破後生離死別的悲劇命運,表達了對丈夫最後的深摯懷念。徐郎,借徐德言指徐君寶。同姓而同命運,用典精切無倫,自見慧心。徐德言夫妻破鏡猶得重圓,而她們夫婦死節已決。故女詞人之用此古典,其情況之可痛實過之百倍。“徐郎何在”?生死兩茫茫,惆悵何其多。情變悲憤激烈而為淒惻低徊,其言之哀,不忍卒讀。“從今後,斷魂千裏,夜夜嶽陽樓”的意思是:從今後,我的魂魄,要飛過幾千裏路,回到嶽陽故土,到夫君身邊。從容絕決而又固執不舍,充分體現出能出世而仍入世、置生死於度外的傳統文化精神。“夜夜嶽陽樓”結筆於嶽陽樓,意蘊遙深,亦當細細體味。
女詞人在詞中對自身被擄艱危之現實,著墨尤多,而寄之以對文明的追思之中,對祖國淪亡親人永別深致哀悼,寫南宋文明之繁盛及橫遭蹂躪。在回憶和反思中。下片寫徐郎何在與斷魂千裏,運用懸望與想象。表現了女詞人遠思之淩空超越。此詞另一特點是意境之重、大、崇高。從曆史文化悲劇寫起,哀悼宋文明的衰亡,詞境極為重大。詞中表明自己死節之心,將祖國和個人的雙重悲劇融匯,意境極為崇高。
滿庭芳·漢上繁華賞析二
青若
“漢上繁華,江南人物,尚遺宣政風流”。故鄉曾經是那麽的繁華和美好,大宋子民生活得不知道有多麽幸福的。
“一旦刀兵齊舉,旌旗擁、百萬貔貅。”可惜蒙古人的軍隊來了,他們如泛濫的洪水,如猙獰的猛獸般的撲了過來。
“長驅入,歌樓舞榭,風卷落花愁。”他們所到之處,就像風卷殘雲,也從此吹散了我的美夢。
“幸此身未北,猶客南州。”所幸運的是,我在死前還沒有遭受到侮辱,保全了我的清白,夫君啊,我這樣足以告慰你的亡靈。
“破鑒徐郎何在?空惆悵、相見無由”。陰陽相隔,如今我和夫君就如破鏡不能團圓,郎啊,你知道我此刻是多麽的惆悵和寂寞,又是多麽的想念你嗎?
“從今後,夢魂千裏,夜夜嶽陽樓。”不過,夫君也不要難過,因為我們馬上就會團聚了。你看我的魂魄正在向千裏之外的故鄉嶽陽樓而飛去,很快我們就在一起了,從今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
詞中表達的不僅是思念和哀悼亡夫徐郎的沉痛,更多的是對故國淪亡的悲哀和惋惜。在那個年代,這種女性獨立的主體意識的覺醒和愛國思想,是非常難得的。
劉永濟先生在《唐五代兩宋詞簡析》中對此評價:“讀其‘此身未北,猶客南州’與‘斷魂千裏,夜夜嶽陽樓’之句,知其有生為南宋人、死為南宋鬼之意。惜但傳其詞而逸其名勝,至香百年後無從得知此愛國女子之生平也。”
《西湖二集》是明代人周楫編著的一部短篇平話小說集,小說《十一卷。徐君寶節義雙圓》一文中,寫這個女子是嶽州金太守的女兒,名字叫金淑貞。當今網絡小說《傾城》裏,這個女子又有一個更好聽的名字——藍玉煙。
金淑貞,藍玉煙,都不過是後人給她取的不同名字罷了。她姓啥名誰,已不再那麽重要了。重要的是這個有著悲慘身世的女子在詞學史上,永遠地留下了她人生最精彩的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