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露翻译及注释
翻译
早晨露珠重又浓,太阳不出不蒸发。如此盛大的晚宴,不喝一醉不回家。
早晨露珠重又浓,挂在丰茂草丛中。如此盛大的晚宴,设在宗庙真隆重。
早晨露珠重又浓,洒在枸杞酸枣丛。光明磊落的君子,个个都有好名声。
高大椅树和梧桐,结的果实一重重。和乐宽厚的君子,处处表现好仪容。
注释
⑴湛湛:露水浓重的样子。斯:语气词。
⑵匪:通“非”。晞(xī):干。
⑶厌(yān)厌:一作“懕(yān)懕”,和悦的样子。夜饮:即晚宴。
⑷宗:宗庙。载(zài):则,一说充满。考:成,一说“考”通“孝”,另一说“考”指宫庙落成典礼中的“考祭”。
⑸杞(qǐ)棘(jí):枸杞和酸枣,皆灌木,又皆身有剌而果实甘酸可食。
⑹显允:光明磊落而诚信忠厚。显,光明;允,诚信。
⑺令德:美德。令,善美。
⑻桐:桐有多种,古多指梧桐。椅:山桐子木,梓树中有美丽花纹者。
⑼离离:果实多而下垂貌。犹“累累”。
⑽岂(kǎi)弟(tì):同“恺悌”,和乐平易的样子。
⑾令仪:美好的容止、威仪。仪,仪容,风范。
湛露鉴赏
此诗四章,每章四句,各章前两句均为起兴,且兴词紧扣下文事象:宴饮是在夜间举行的,而大宴必至夜深,夜深则户外露浓;宗庙外的环境,最外是萋萋的芳草,建筑物四围则遍植杞、棘等灌木,而近户则是扶疏的桐、梓一类乔木,树木上且挂满果实——此时一切都笼罩在夜露之中。
“白露”“寒露”为农历八、九月之节气,而从夜露甚浓又可知天气晴朗,或明月当空或繁星满天,户厅之外,弥漫着祥和的静谧之气;户厅之内,则杯觥交错,宾主尽欢,“君曰:‘无不醉’,宾及卿大夫皆兴,对曰:‘诺,敢不醉!’”(《仪礼·燕礼》)内外动静映衬,是一幅绝妙的“清秋夜宴图”。
若就其深层意蕴而言,宗庙周围的丰草、杞棘和桐椅,也许依次暗示血缘的由疏及亲;然而更可能是隐喻宴饮者的品德风范:既然“载考”呼应“丰草”,“载”义为充盈,而“丰”指繁茂,那么“杞棘”之有刺而能结实不可能与君子的既坦荡光明(显)又诚悫忠信(允)无涉,更不用说桐椅之实的“离离”——既累累繁盛又历历分明——与君子们一个个醉不失态风度依然优美如仪(与《小雅·宾之初筵》的狂醉可对看)的关系了。只是至此还没有说到最重要的意象“湛湛”之“露”究属何意。
前人大多理解湛露既然临于草树,则无疑象征着王之恩泽。若就二、三章而言,这也不差,只是以之揣摩首章,却不像了。露之湛湛其义蕴犹情之殷殷,热情得酒之催发则情意更烈,正好比湛露得朝阳则交汇蒸腾。
此诗章法结构之美既如陈奂所言“首章不言露之所在,二章三章不言阳,末章并不言露,皆互见其义”,又如朱熹引曾氏曰:“前两章言厌厌夜饮,后两章言令德令仪”。后者需补充的是:在这两者之间,第三章兼有过渡性质(一、二承上,三、四启下)。雅诗的章法结构比风诗更为讲究,于此亦见一斑。
音韵的谐美也是此诗一大特点:除了隔句式押韵外,前两章以一、三句句头的“湛湛”与“厌厌”呼应,去和二、四句句尾的脚韵共构成回环之美;至后两章则改为顶真式谐音,表现为“杞棘”的准双声与“显允”的准叠韵勾连,而“离离”的双叠也与“岂弟”的叠韵勾连(作为过渡,三章“湛湛”与“显允”的尾音也和谐呼应)。
湛露创作背景
《小雅·湛露》属二雅中的宴饮诗。《毛诗序》:“《湛露》,天子燕(宴)诸侯也”,又《左传·文公四年》:“卫甯武子来聘,公与之宴,为赋《湛露》及《彤弓》。不辞,又不答赋。使行人私焉。对曰:‘臣以为肄业及之也。’昔诸侯朝正于王,王宴乐之,于是乎赋《湛露》,则天子当阳,诸侯用命也。”这段话的意思是说,卫国的甯武子出使到鲁国,鲁文公设宴招待他,还为他赋诗。甯武子没有辞谢,也没有赋诗回答。鲁文公让行人私下探问是为什么,甯武子回答说:“下臣以为鲁文公是在练习而演奏的。从前诸侯在正月到京师朝贺天子,天子设宴奏乐,这是赋《湛露》这首诗,天子坐在朝堂上,诸侯要听从天子的命令。”因为这是天子为诸侯设宴时才能赋的诗,甯武子不敢承受这样的大礼,所以他没有回答。可见《小雅·湛露》这首诗是天子宴请诸侯时才演奏的乐曲。至于所宴饮之诸侯为同姓还是兼有异姓,前人尚有争议。从《小雅·六月》的《小序》有“《湛露》废则万国离矣”来看,似应兼同异姓而言;唯诗中明明有“在宗载考”,古“考”“孝”多通用,而“宗”则不论解“宗庙”或“宗族”,总属同姓,可见诗本同姓贵族的宴饮诗,约春秋时已用为天子宴飨诸侯的乐章。
湛露翻譯及注釋
翻譯
早晨露珠重又濃,太陽不出不蒸發。如此盛大的晚宴,不喝一醉不回家。
早晨露珠重又濃,掛在豐茂草叢中。如此盛大的晚宴,設在宗廟真隆重。
早晨露珠重又濃,灑在枸杞酸棗叢。光明磊落的君子,個個都有好名聲。
高大椅樹和梧桐,結的果實一重重。和樂寬厚的君子,處處表現好儀容。
注釋
⑴湛湛:露水濃重的樣子。斯:語氣詞。
⑵匪:通“非”。晞(xī):幹。
⑶厭(yān)厭:一作“懕(yān)懕”,和悅的樣子。夜飲:即晚宴。
⑷宗:宗廟。載(zài):則,一說充滿。考:成,一說“考”通“孝”,另一說“考”指宮廟落成典禮中的“考祭”。
⑸杞(qǐ)棘(jí):枸杞和酸棗,皆灌木,又皆身有剌而果實甘酸可食。
⑹顯允:光明磊落而誠信忠厚。顯,光明;允,誠信。
⑺令德:美德。令,善美。
⑻桐:桐有多種,古多指梧桐。椅:山桐子木,梓樹中有美麗花紋者。
⑼離離:果實多而下垂貌。猶“累累”。
⑽豈(kǎi)弟(tì):同“愷悌”,和樂平易的樣子。
⑾令儀:美好的容止、威儀。儀,儀容,風範。
湛露鑒賞
此詩四章,每章四句,各章前兩句均為起興,且興詞緊扣下文事象:宴飲是在夜間舉行的,而大宴必至夜深,夜深則戶外露濃;宗廟外的環境,最外是萋萋的芳草,建築物四圍則遍植杞、棘等灌木,而近戶則是扶疏的桐、梓一類喬木,樹木上且掛滿果實——此時一切都籠罩在夜露之中。
“白露”“寒露”為農曆八、九月之節氣,而從夜露甚濃又可知天氣晴朗,或明月當空或繁星滿天,戶廳之外,彌漫著祥和的靜謐之氣;戶廳之內,則杯觥交錯,賓主盡歡,“君曰:‘無不醉’,賓及卿大夫皆興,對曰:‘諾,敢不醉!’”(《儀禮·燕禮》)內外動靜映襯,是一幅絕妙的“清秋夜宴圖”。
若就其深層意蘊而言,宗廟周圍的豐草、杞棘和桐椅,也許依次暗示血緣的由疏及親;然而更可能是隱喻宴飲者的品德風範:既然“載考”呼應“豐草”,“載”義為充盈,而“豐”指繁茂,那麽“杞棘”之有刺而能結實不可能與君子的既坦蕩光明(顯)又誠愨忠信(允)無涉,更不用說桐椅之實的“離離”——既累累繁盛又曆曆分明——與君子們一個個醉不失態風度依然優美如儀(與《小雅·賓之初筵》的狂醉可對看)的關係了。隻是至此還沒有說到最重要的意象“湛湛”之“露”究屬何意。
前人大多理解湛露既然臨於草樹,則無疑象征著王之恩澤。若就二、三章而言,這也不差,隻是以之揣摩首章,卻不像了。露之湛湛其義蘊猶情之殷殷,熱情得酒之催發則情意更烈,正好比湛露得朝陽則交匯蒸騰。
此詩章法結構之美既如陳奐所言“首章不言露之所在,二章三章不言陽,末章並不言露,皆互見其義”,又如朱熹引曾氏曰:“前兩章言厭厭夜飲,後兩章言令德令儀”。後者需補充的是:在這兩者之間,第三章兼有過渡性質(一、二承上,三、四啟下)。雅詩的章法結構比風詩更為講究,於此亦見一斑。
音韻的諧美也是此詩一大特點:除了隔句式押韻外,前兩章以一、三句句頭的“湛湛”與“厭厭”呼應,去和二、四句句尾的腳韻共構成回環之美;至後兩章則改為頂真式諧音,表現為“杞棘”的準雙聲與“顯允”的準疊韻勾連,而“離離”的雙疊也與“豈弟”的疊韻勾連(作為過渡,三章“湛湛”與“顯允”的尾音也和諧呼應)。
湛露創作背景
《小雅·湛露》屬二雅中的宴飲詩。《毛詩序》:“《湛露》,天子燕(宴)諸侯也”,又《左傳·文公四年》:“衛甯武子來聘,公與之宴,為賦《湛露》及《彤弓》。不辭,又不答賦。使行人私焉。對曰:‘臣以為肄業及之也。’昔諸侯朝正於王,王宴樂之,於是乎賦《湛露》,則天子當陽,諸侯用命也。”這段話的意思是說,衛國的甯武子出使到魯國,魯文公設宴招待他,還為他賦詩。甯武子沒有辭謝,也沒有賦詩回答。魯文公讓行人私下探問是為什麽,甯武子回答說:“下臣以為魯文公是在練習而演奏的。從前諸侯在正月到京師朝賀天子,天子設宴奏樂,這是賦《湛露》這首詩,天子坐在朝堂上,諸侯要聽從天子的命令。”因為這是天子為諸侯設宴時才能賦的詩,甯武子不敢承受這樣的大禮,所以他沒有回答。可見《小雅·湛露》這首詩是天子宴請諸侯時才演奏的樂曲。至於所宴飲之諸侯為同姓還是兼有異姓,前人尚有爭議。從《小雅·六月》的《小序》有“《湛露》廢則萬國離矣”來看,似應兼同異姓而言;唯詩中明明有“在宗載考”,古“考”“孝”多通用,而“宗”則不論解“宗廟”或“宗族”,總屬同姓,可見詩本同姓貴族的宴飲詩,約春秋時已用為天子宴饗諸侯的樂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