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逢李龟年翻译及注释
翻译
当年在岐王宅里,常常见到你的演出;在崔九堂前,也曾多次欣赏你的艺术。
没有想到,在这风景一派大好的江南;正是落花时节,能巧遇你这位老相熟。
注释
1.李龟年:唐朝开元、天宝年间的著名乐师,擅长唱歌。因为受到皇帝唐玄宗的宠幸而红极一时。“安史之乱”后,李龟年流落江南,卖艺为生。
2.岐王:唐玄宗李隆基的弟弟,名叫李范,以好学爱才著称,雅善音律。
3.寻常:经常。
4.崔九:崔涤,在兄弟中排行第九,中书令崔湜的弟弟。玄宗时,曾任殿中监,出入禁中,得玄宗宠幸。崔姓,是当时一家大姓,以此表明李龟年原来受赏识。
5.江南:这里指今湖南省一带。
6.落花时节:暮春,通常指阴历三月。落花的寓意很多,人衰老飘零,社会的凋弊丧乱都在其中。
7.君:指李龟年。
江南逢李龟年创作背景
此诗大概作于公元770年(大历五年)杜甫在长沙的时候。安史之乱后,杜甫漂泊到江南一带,和流落的宫廷歌唱家李龟年重逢,回忆起在岐王和崔九的府第频繁相见和听歌的情景而感慨万千写下这首诗。
江南逢李龟年赏析
诗是感伤世态炎凉的。李龟年是唐玄宗初年的著名歌手,常在贵族豪门歌唱。杜甫少年时才华卓著,常出入于岐王李隆范和中书监崔涤的门庭,得以欣赏李龟年的歌唱艺术。诗的开首二句是追忆昔日与李龟年的接触,寄寓诗人对开元初年鼎盛的眷怀;后两句是对国事凋零,艺人颠沛流离的感慨。仅仅四句却概括了整个开元时期(注:开元时期为713年—741年)的时代沧桑,人生巨变。语极平淡,内涵却无限丰满。
李龟年是开元时期“特承顾遇”的著名歌唱家。杜甫初逢李龟年,是在“开口咏凤凰”的少年时期,正值所谓“开元全盛日”。当时王公贵族普遍爱好文艺,杜甫即因才华早著而受到岐王李隆范和中书监崔涤的延接,得以在他们的府邸欣赏李龟年的歌唱。而一位杰出的艺术家,既是特定时代的产物,也往往是特定时代的标志和象征。在杜甫心目中,李龟年正是和鼎盛的开元时代、也和他自己充满浪漫情调的青少年时期的生活,紧紧联结在一起的。几十年之后,他们又在江南重逢。这时,遭受了八年动乱的唐王朝业已从繁荣昌盛的顶峰跌落下来,陷入重重矛盾之中;杜甫辗转漂泊到潭州,“疏布缠枯骨,奔走苦不暖”,晚境极为凄凉;李龟年也流落江南,“每逢良辰胜景,为人歌数阕,座中闻之,莫不掩泣罢酒”(《明皇杂录》)。这种会见,自然很容易触发杜甫胸中原本就郁积着的无限沧桑之感。
“岐王宅里寻常见,崔九堂前几度闻。”诗人虽然是在追忆往昔与李龟年的接触,流露的却是对“开元全盛日”的深情怀念。这两句下语似乎很轻,含蕴的感情却深沉而凝重。“岐王宅里”、“崔九堂前”,仿佛信口道出,但在当事者心目中,这两个文艺名流经常雅集之处,是鼎盛的开元时期丰富多彩的精神文化的集中的地方,它们的名字就足以勾起诗人对“全盛日”的美好回忆。当年诗人出入其间,接触李龟年这样的艺术明星,是“寻常”而不难“几度”的,多年过后回想起来,简直是不可企及的梦境了。这里所蕴含的天上人间之隔的感慨,读者是要结合下两句才能品味出来的。两句诗在迭唱和咏叹中,流露了诗人对开元全盛日的无限眷恋,犹如要拉长回味的时间。
梦一样的回忆,毕竟改变不了眼前的现实。“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风景秀丽的江南,在承平时代,原是诗人们所向往的作快意之游的所在。诗人真正置身其间,所面对的竟是满眼凋零的“落花时节”和皤然白首的流落艺人。“落花时节”,如同是即景书事,又如同是别有寓托,寄兴在有意无意之间。这四个字,暗喻了世运的衰颓、社会的动乱和诗人的衰病漂泊,但诗人丝毫没有在刻意设喻,这种写法显得特别浑成无迹。加上两句当中“正是”和“又”这两个虚词一转一跌,更在字里行间寓藏着无限感慨。江南好风景,恰恰成了乱离时世和沉沦身世的有力反衬。一位老歌唱家与一位老诗人在飘流颠沛中重逢了,落花流水的风光,点缀着两位形容憔悴的老人,成了时代沧桑的一幅典型画图。它无情地证实“开元全盛日”已经成为历史陈迹,一场翻天覆地的大动乱,使杜甫和李龟年这些经历过盛世的人,沦落到了不幸的地步。感慨是很深的,但诗人写到“落花时节又逢君”,却黯然而收,在无言中包孕着深沉的慨叹,痛定思痛的悲哀。这样“刚开头却又煞了尾”,连一句也不愿多说,显得蕴藉之极。清代沈德潜评此诗:“含意未申,有案未断。”诗人这种“未申”之意对于有着类似经历的当事者李龟年,是不难领会的;对于后世善于知人论世的读者,也不难把握。像《长生殿·弹词》中李龟年所唱的“当时天上清歌,今日沿街鼓板”,“唱不尽兴亡梦幻,弹不尽悲伤感叹,凄凉满眼对江山”等等,尽管反复唱叹,意思并不比杜诗更多,倒很像是剧作家从杜甫的诗中抽绎出来的一样。
四句诗,从岐王宅里、崔九堂前的“闻”歌,到落花江南的重“逢”,“闻”、“逢”之间,联结着四十年的时代沧桑、人生巨变。尽管诗中没有一笔正面涉及时世身世,但透过诗人的追忆感喟,却表现出了给唐代社会物质财富和文化繁荣带来浩劫的那场大动乱的阴影,以及它给人们造成的巨大灾难和心灵创伤。可以说“世运之治乱,华年之盛衰,彼此之凄凉流落,俱在其中”(孙洙评)。正如同旧戏舞台上不用布景,观众通过演员的歌唱表演,可以想象出极广阔的空间背景和事件过程;又像小说里往往通过一个人的命运,反映一个时代一样。这首诗的成功创作表明:在具有高度艺术概括力和丰富生活体验的大诗人那里,绝句这样短小的体裁可以具有很大的容量,而在表现如此丰富的内容时,又能达到举重若轻、浑然无迹的艺术境界。
江南逢李龟年历史评价
这首七言绝句脍炙人口,是杜甫晚年创作生涯中的绝唱,历代好评众多,如清代邵长蘅评价说:“子美七绝,此为压卷。”《唐宋诗醇》也说,这首诗“言情在笔墨之外,悄然数语,可抵白氏(白居易)一篇《琵琶行》矣。……此千秋绝调也。”清代黄生《杜诗说》评论说:“今昔盛衰之感,言外黯然欲绝。见风韵于行间,寓感慨于字里。即使龙标(王昌龄)、供奉(李白)操笔,亦无以过。乃知公于此体,非不能为正声,直不屑耳。有目公七言绝句为别调者,亦可持此解嘲矣。”
江南逢李龜年翻譯及注釋
翻譯
當年在岐王宅裏,常常見到你的演出;在崔九堂前,也曾多次欣賞你的藝術。
沒有想到,在這風景一派大好的江南;正是落花時節,能巧遇你這位老相熟。
注釋
1.李龜年:唐朝開元、天寶年間的著名樂師,擅長唱歌。因為受到皇帝唐玄宗的寵幸而紅極一時。“安史之亂”後,李龜年流落江南,賣藝為生。
2.岐王:唐玄宗李隆基的弟弟,名叫李範,以好學愛才著稱,雅善音律。
3.尋常:經常。
4.崔九:崔滌,在兄弟中排行第九,中書令崔湜的弟弟。玄宗時,曾任殿中監,出入禁中,得玄宗寵幸。崔姓,是當時一家大姓,以此表明李龜年原來受賞識。
5.江南:這裏指今湖南省一帶。
6.落花時節:暮春,通常指陰曆三月。落花的寓意很多,人衰老飄零,社會的凋弊喪亂都在其中。
7.君:指李龜年。
江南逢李龜年創作背景
此詩大概作於公元770年(大曆五年)杜甫在長沙的時候。安史之亂後,杜甫漂泊到江南一帶,和流落的宮廷歌唱家李龜年重逢,回憶起在岐王和崔九的府第頻繁相見和聽歌的情景而感慨萬千寫下這首詩。
江南逢李龜年賞析
詩是感傷世態炎涼的。李龜年是唐玄宗初年的著名歌手,常在貴族豪門歌唱。杜甫少年時才華卓著,常出入於岐王李隆範和中書監崔滌的門庭,得以欣賞李龜年的歌唱藝術。詩的開首二句是追憶昔日與李龜年的接觸,寄寓詩人對開元初年鼎盛的眷懷;後兩句是對國事凋零,藝人顛沛流離的感慨。僅僅四句卻概括了整個開元時期(注:開元時期為713年—741年)的時代滄桑,人生巨變。語極平淡,內涵卻無限豐滿。
李龜年是開元時期“特承顧遇”的著名歌唱家。杜甫初逢李龜年,是在“開口詠鳳凰”的少年時期,正值所謂“開元全盛日”。當時王公貴族普遍愛好文藝,杜甫即因才華早著而受到岐王李隆範和中書監崔滌的延接,得以在他們的府邸欣賞李龜年的歌唱。而一位傑出的藝術家,既是特定時代的產物,也往往是特定時代的標誌和象征。在杜甫心目中,李龜年正是和鼎盛的開元時代、也和他自己充滿浪漫情調的青少年時期的生活,緊緊聯結在一起的。幾十年之後,他們又在江南重逢。這時,遭受了八年動亂的唐王朝業已從繁榮昌盛的頂峰跌落下來,陷入重重矛盾之中;杜甫輾轉漂泊到潭州,“疏布纏枯骨,奔走苦不暖”,晚境極為淒涼;李龜年也流落江南,“每逢良辰勝景,為人歌數闋,座中聞之,莫不掩泣罷酒”(《明皇雜錄》)。這種會見,自然很容易觸發杜甫胸中原本就鬱積著的無限滄桑之感。
“岐王宅裏尋常見,崔九堂前幾度聞。”詩人雖然是在追憶往昔與李龜年的接觸,流露的卻是對“開元全盛日”的深情懷念。這兩句下語似乎很輕,含蘊的感情卻深沉而凝重。“岐王宅裏”、“崔九堂前”,仿佛信口道出,但在當事者心目中,這兩個文藝名流經常雅集之處,是鼎盛的開元時期豐富多彩的精神文化的集中的地方,它們的名字就足以勾起詩人對“全盛日”的美好回憶。當年詩人出入其間,接觸李龜年這樣的藝術明星,是“尋常”而不難“幾度”的,多年過後回想起來,簡直是不可企及的夢境了。這裏所蘊含的天上人間之隔的感慨,讀者是要結合下兩句才能品味出來的。兩句詩在迭唱和詠歎中,流露了詩人對開元全盛日的無限眷戀,猶如要拉長回味的時間。
夢一樣的回憶,畢竟改變不了眼前的現實。“正是江南好風景,落花時節又逢君。”風景秀麗的江南,在承平時代,原是詩人們所向往的作快意之遊的所在。詩人真正置身其間,所麵對的竟是滿眼凋零的“落花時節”和皤然白首的流落藝人。“落花時節”,如同是即景書事,又如同是別有寓托,寄興在有意無意之間。這四個字,暗喻了世運的衰頹、社會的動亂和詩人的衰病漂泊,但詩人絲毫沒有在刻意設喻,這種寫法顯得特別渾成無跡。加上兩句當中“正是”和“又”這兩個虛詞一轉一跌,更在字裏行間寓藏著無限感慨。江南好風景,恰恰成了亂離時世和沉淪身世的有力反襯。一位老歌唱家與一位老詩人在飄流顛沛中重逢了,落花流水的風光,點綴著兩位形容憔悴的老人,成了時代滄桑的一幅典型畫圖。它無情地證實“開元全盛日”已經成為曆史陳跡,一場翻天覆地的大動亂,使杜甫和李龜年這些經曆過盛世的人,淪落到了不幸的地步。感慨是很深的,但詩人寫到“落花時節又逢君”,卻黯然而收,在無言中包孕著深沉的慨歎,痛定思痛的悲哀。這樣“剛開頭卻又煞了尾”,連一句也不願多說,顯得蘊藉之極。清代沈德潛評此詩:“含意未申,有案未斷。”詩人這種“未申”之意對於有著類似經曆的當事者李龜年,是不難領會的;對於後世善於知人論世的讀者,也不難把握。像《長生殿·彈詞》中李龜年所唱的“當時天上清歌,今日沿街鼓板”,“唱不盡興亡夢幻,彈不盡悲傷感歎,淒涼滿眼對江山”等等,盡管反複唱歎,意思並不比杜詩更多,倒很像是劇作家從杜甫的詩中抽繹出來的一樣。
四句詩,從岐王宅裏、崔九堂前的“聞”歌,到落花江南的重“逢”,“聞”、“逢”之間,聯結著四十年的時代滄桑、人生巨變。盡管詩中沒有一筆正麵涉及時世身世,但透過詩人的追憶感喟,卻表現出了給唐代社會物質財富和文化繁榮帶來浩劫的那場大動亂的陰影,以及它給人們造成的巨大災難和心靈創傷。可以說“世運之治亂,華年之盛衰,彼此之淒涼流落,俱在其中”(孫洙評)。正如同舊戲舞台上不用布景,觀眾通過演員的歌唱表演,可以想象出極廣闊的空間背景和事件過程;又像小說裏往往通過一個人的命運,反映一個時代一樣。這首詩的成功創作表明:在具有高度藝術概括力和豐富生活體驗的大詩人那裏,絕句這樣短小的體裁可以具有很大的容量,而在表現如此豐富的內容時,又能達到舉重若輕、渾然無跡的藝術境界。
江南逢李龜年曆史評價
這首七言絕句膾炙人口,是杜甫晚年創作生涯中的絕唱,曆代好評眾多,如清代邵長蘅評價說:“子美七絕,此為壓卷。”《唐宋詩醇》也說,這首詩“言情在筆墨之外,悄然數語,可抵白氏(白居易)一篇《琵琶行》矣。……此千秋絕調也。”清代黃生《杜詩說》評論說:“今昔盛衰之感,言外黯然欲絕。見風韻於行間,寓感慨於字裏。即使龍標(王昌齡)、供奉(李白)操筆,亦無以過。乃知公於此體,非不能為正聲,直不屑耳。有目公七言絕句為別調者,亦可持此解嘲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