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李商隐翻译及注释
翻译
其一
成纪郎官名字叫李义山,身归黄土让人空怀长叹。
诗词树林的枝叶已落尽,学术界的浪涛一夜枯干。
狂风暴雨把那灯烛吹灭,姓名一直在我心中思念。
他应该到世外攀折玉树,身著霓裳登上那仙人坛。
其二
空怀有凌云万丈的高才,一生胸襟不曾片刻展开。
鸟啼花落斯人归于何处,竹死桐枯凤鸟不再飞来。
良马不遇足因无主而弯,知音痛失心由断弦而哀。
冥府不用感叹阴阳相隔,又有文星送入坟墓中来。
注释
⑴成纪:古县名,战国时设置,县址大约在今甘肃秦安县。星郎:《后汉书·明帝纪》:“馆陶公主为子求郎,不许,而赐钱千万。谓群臣曰:‘郎官上应列宿,出宰百里,苟非其人,则民受殃,是以难之。’”后因称郎官为“星郎”。
⑵适归:往归;归向。高壤:土丘。一作“黄壤”。
⑶词林:词坛。借指文学界。
⑷学海:喻指学术界。波澜:比喻诗文的跌宕起伏。
⑸物外:世外。谓超脱于尘世之外。琪树:仙境中的玉树。
⑹霓(ní)裳(cháng):神仙的衣裳。相传神仙以云为裳。一作“霓衣”。绛坛:一作“玉坛”。
⑺凌云:多形容志向崇高或意气高超。
⑻襟抱:怀抱之意。这里指远大的理想。
⑼竹死桐枯:传说中的凤凰非甘泉不饮,非竹不食,非梧桐不栖。这里是说社会残酷地剥夺了李商隐生存下去的条件。
⑽踠(wǎn):屈曲、弯曲的意思。
⑾绝弦:断绝琴弦,喻失去知音。《吕氏春秋·本味》:“伯牙鼓琴,钟子期听之。方鼓琴而志在太山,钟子期曰:‘善哉乎鼓琴,巍巍乎若太山。’少选之间,而志在流水,钟子期又曰:‘善哉乎鼓琴,汤汤乎若流水。’钟子期死,伯牙破琴绝弦,终身不复鼓琴,以为世无足复为鼓琴者。”
⑿九泉:犹黄泉。指人死后的葬处。三光:古人以日月星为三光。
⒀文星:文曲星,传说中天上掌管人间文事的星宿,通常指富有文才的人,此处指李商隐。
哭李商隐鉴赏
这两首诗是情辞并茂的悼友诗。李商隐是一代才人。李商隐的诗辞采精工富丽,韵调婉转微,具有独特的艺术魅力。但是,由于政治宗派斗争的原因,这样的大诗人于病死荥阳后,文坛竟然出奇地沉默,极少有人赋诗撰文来纪念他。现存的当时悼念李商隐的诗仅有两首。这珍贵的两首《哭李商隐》诗出自李的挚友、诗人崔珏之手。
第一首诗表达对亡友李商隐的深切悼念,同时赞叹其文学奇才,感慨其不幸的命运遭遇。
第二首,崔珏说李商隐有“才”且“凌云万丈”,可知其才之高,而冠以“虚负”二字,便写出了对世情的不平。有“襟抱”且终生不泯,可知其志之坚,而以“未曾开”收句,便表现了对世事的鞭辟和对才人的叹惜。首联貌似平淡,实则包含数层跌宕,高度概括了李商隐坎坷世途、怀才不遇的一生。
中间两联,承首联而写“哭”。李商隐有《流莺》诗:“曾苦伤春不忍听,凤城何处有花枝?”以伤春苦啼的流莺,因花落而无枝可栖,自喻政治上的失意。崔诗“鸟啼花落人何在”,则用“鸟啼花落”烘托成一幅伤感色调的虚景,唤起人们对李商隐身世的联想,以虚托实,使“哭”出来的“人何在”三个字更实在,更有劲,悲悼的意味更浓。
第四句以“桐枯凤死”暗喻李商隐的去世。《庄子·秋水》:“夫鹓雏发于南海而飞于北海,非梧桐不止,非练实(竹实)不食,非醴泉不饮”,足见其高贵。这鹓雏即是凤一类的鸟。李商隐在科第失意时,曾把排抑他的人比作嗜食腐鼠的鸱鸟,而自喻为鹓雏(《安定城楼》:“不知腐鼠成滋味,猜意鹓雏竟未休”)。当时凤在,就无桐可栖,无竹可食。此时竹死,桐枯,凤亡,就更令人悲怆了。此句用字平易、精审,可谓一哭三叹也。
“良马足因无主踠”,良马不遇其主,致使腿脚屈曲,步履维艰,这是喻示造成李商隐悲剧的根本原因,要归之于压制人材的黑暗的政治现实。一般人都为此深感悲愤,何况作为李商隐的旧交和知音呢。“旧交心为绝弦哀”,明哭一声,哀得恸切。春秋时,俞伯牙鼓琴,只有钟子期闻琴音而知雅意,子期死后,伯牙因痛失知音而绝弦罢弹。作者借此故事,十分贴切地表达了对亡友真挚的情谊和沉痛的哀思。
尾联作者独运匠心,采用了“欲进故退”的手法,荡开笔触,不说自己的悲哀,却用劝慰的语气说:“九泉莫叹三光隔,又送文星入夜台”。意思是说:莫要悲叹九泉之下见不到日月星三光吧,现在您的逝去,就是送入冥间的一颗光芒四射的“文星”啊!这其实既不是安慰亡友,也不是诗人自慰。李商隐潦倒一生,郁郁而逝,人世既不达,冥间不可期。因此说,这只不过是作者极度悲痛的别一种表达方式,是“反进一层”之法。
撼动人心的悲恸,是对着有价值的东西的毁灭。两这首诗就是紧紧抓住了这一点,把誉才、惜才和哭才结合起来写,由誉而惜,由惜而哭,以哭寓愤。誉得愈高,惜得愈深,哭得愈痛,感情的抒发就愈加浓烈,对黑暗现实的控诉愈有力,诗篇感染力就愈强。互为依存,层层相生,从而增强了作品的感染力。
哭李商隐创作背景
李商隐是晚唐诗坛的一颗巨星,他热衷政治,胸怀大志,对皇帝昏聩、宦官专权、藩镇割据深为不满,志欲革除积弊,却怀才不遇,抱负难酬,最终成为朋党之争的牺牲品。唐宣宗大中十二年(858年),四十五岁的李商隐郁郁而终。他的挚友崔珏在得知他去世的消息,悲痛万分,写下了这两首《哭李商隐》。
哭李商隱翻譯及注釋
翻譯
其一
成紀郎官名字叫李義山,身歸黃土讓人空懷長歎。
詩詞樹林的枝葉已落盡,學術界的浪濤一夜枯幹。
狂風暴雨把那燈燭吹滅,姓名一直在我心中思念。
他應該到世外攀折玉樹,身著霓裳登上那仙人壇。
其二
空懷有淩雲萬丈的高才,一生胸襟不曾片刻展開。
鳥啼花落斯人歸於何處,竹死桐枯鳳鳥不再飛來。
良馬不遇足因無主而彎,知音痛失心由斷弦而哀。
冥府不用感歎陰陽相隔,又有文星送入墳墓中來。
注釋
⑴成紀:古縣名,戰國時設置,縣址大約在今甘肅秦安縣。星郎:《後漢書·明帝紀》:“館陶公主為子求郎,不許,而賜錢千萬。謂群臣曰:‘郎官上應列宿,出宰百裏,苟非其人,則民受殃,是以難之。’”後因稱郎官為“星郎”。
⑵適歸:往歸;歸向。高壤:土丘。一作“黃壤”。
⑶詞林:詞壇。借指文學界。
⑷學海:喻指學術界。波瀾:比喻詩文的跌宕起伏。
⑸物外:世外。謂超脫於塵世之外。琪樹:仙境中的玉樹。
⑹霓(ní)裳(cháng):神仙的衣裳。相傳神仙以雲為裳。一作“霓衣”。絳壇:一作“玉壇”。
⑺淩雲:多形容誌向崇高或意氣高超。
⑻襟抱:懷抱之意。這裏指遠大的理想。
⑼竹死桐枯:傳說中的鳳凰非甘泉不飲,非竹不食,非梧桐不棲。這裏是說社會殘酷地剝奪了李商隱生存下去的條件。
⑽踠(wǎn):屈曲、彎曲的意思。
⑾絕弦:斷絕琴弦,喻失去知音。《呂氏春秋·本味》:“伯牙鼓琴,鍾子期聽之。方鼓琴而誌在太山,鍾子期曰:‘善哉乎鼓琴,巍巍乎若太山。’少選之間,而誌在流水,鍾子期又曰:‘善哉乎鼓琴,湯湯乎若流水。’鍾子期死,伯牙破琴絕弦,終身不複鼓琴,以為世無足複為鼓琴者。”
⑿九泉:猶黃泉。指人死後的葬處。三光:古人以日月星為三光。
⒀文星:文曲星,傳說中天上掌管人間文事的星宿,通常指富有文才的人,此處指李商隱。
哭李商隱鑒賞
這兩首詩是情辭並茂的悼友詩。李商隱是一代才人。李商隱的詩辭采精工富麗,韻調婉轉微,具有獨特的藝術魅力。但是,由於政治宗派鬥爭的原因,這樣的大詩人於病死滎陽後,文壇竟然出奇地沉默,極少有人賦詩撰文來紀念他。現存的當時悼念李商隱的詩僅有兩首。這珍貴的兩首《哭李商隱》詩出自李的摯友、詩人崔玨之手。
第一首詩表達對亡友李商隱的深切悼念,同時讚歎其文學奇才,感慨其不幸的命運遭遇。
第二首,崔玨說李商隱有“才”且“淩雲萬丈”,可知其才之高,而冠以“虛負”二字,便寫出了對世情的不平。有“襟抱”且終生不泯,可知其誌之堅,而以“未曾開”收句,便表現了對世事的鞭辟和對才人的歎惜。首聯貌似平淡,實則包含數層跌宕,高度概括了李商隱坎坷世途、懷才不遇的一生。
中間兩聯,承首聯而寫“哭”。李商隱有《流鶯》詩:“曾苦傷春不忍聽,鳳城何處有花枝?”以傷春苦啼的流鶯,因花落而無枝可棲,自喻政治上的失意。崔詩“鳥啼花落人何在”,則用“鳥啼花落”烘托成一幅傷感色調的虛景,喚起人們對李商隱身世的聯想,以虛托實,使“哭”出來的“人何在”三個字更實在,更有勁,悲悼的意味更濃。
第四句以“桐枯鳳死”暗喻李商隱的去世。《莊子·秋水》:“夫鵷雛發於南海而飛於北海,非梧桐不止,非練實(竹實)不食,非醴泉不飲”,足見其高貴。這鵷雛即是鳳一類的鳥。李商隱在科第失意時,曾把排抑他的人比作嗜食腐鼠的鴟鳥,而自喻為鵷雛(《安定城樓》:“不知腐鼠成滋味,猜意鵷雛竟未休”)。當時鳳在,就無桐可棲,無竹可食。此時竹死,桐枯,鳳亡,就更令人悲愴了。此句用字平易、精審,可謂一哭三歎也。
“良馬足因無主踠”,良馬不遇其主,致使腿腳屈曲,步履維艱,這是喻示造成李商隱悲劇的根本原因,要歸之於壓製人材的黑暗的政治現實。一般人都為此深感悲憤,何況作為李商隱的舊交和知音呢。“舊交心為絕弦哀”,明哭一聲,哀得慟切。春秋時,俞伯牙鼓琴,隻有鍾子期聞琴音而知雅意,子期死後,伯牙因痛失知音而絕弦罷彈。作者借此故事,十分貼切地表達了對亡友真摯的情誼和沉痛的哀思。
尾聯作者獨運匠心,采用了“欲進故退”的手法,蕩開筆觸,不說自己的悲哀,卻用勸慰的語氣說:“九泉莫歎三光隔,又送文星入夜台”。意思是說:莫要悲歎九泉之下見不到日月星三光吧,現在您的逝去,就是送入冥間的一顆光芒四射的“文星”啊!這其實既不是安慰亡友,也不是詩人自慰。李商隱潦倒一生,鬱鬱而逝,人世既不達,冥間不可期。因此說,這隻不過是作者極度悲痛的別一種表達方式,是“反進一層”之法。
撼動人心的悲慟,是對著有價值的東西的毀滅。兩這首詩就是緊緊抓住了這一點,把譽才、惜才和哭才結合起來寫,由譽而惜,由惜而哭,以哭寓憤。譽得愈高,惜得愈深,哭得愈痛,感情的抒發就愈加濃烈,對黑暗現實的控訴愈有力,詩篇感染力就愈強。互為依存,層層相生,從而增強了作品的感染力。
哭李商隱創作背景
李商隱是晚唐詩壇的一顆巨星,他熱衷政治,胸懷大誌,對皇帝昏聵、宦官專權、藩鎮割據深為不滿,誌欲革除積弊,卻懷才不遇,抱負難酬,最終成為朋黨之爭的犧牲品。唐宣宗大中十二年(858年),四十五歲的李商隱鬱鬱而終。他的摯友崔玨在得知他去世的消息,悲痛萬分,寫下了這兩首《哭李商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