淇上酬薛三据兼寄郭少府微鉴赏
第一部分
从开始到“安人在求瘼”二十二句为第一部份,叙述早年之经历和自己的政治理想。一开篇诗人就截取“别京华”这一经历,将自己萧条冷落的悲凉心境倾吐出来。诗人二十岁时初到长安,踌躇满志,想在长安建功立业,但“布衣不得干明主”的现实打破了他的幻想。严酷的现实使他猛然醒悟,出生贫寒的诗人根本没有进身之机。第二句中用一“乃”字,不但表现出诗人由希望到失望的心理转折,而且巧妙地过渡到下文的叙述。在天真的诗人面前,“别京华”只是他仕途不幸的开始。紧接着“十年守章句,万事空寥落”十字,又叙写了自己以“章句”之学求仕的巨大挫折。文路不通,改走武路,诗人“单车入燕赵”(《酬裴员外以诗代诗》),欲从军边疆,沙场报国建功。他“登蓟门”而遥望,只见沙漠之茫茫,“风尘”(喻边患)之四起,痛悼时艰,“倚剑”感愤,但不料请缨无路,报国无门,不禁遥想汉代的卫青、霍去病得遇雄主,驰骋疆场,建不朽之功业,垂万古之英名,自己却空怀抱国志不免感慨万分。紧接着以“拂衣”、“驱马”两个动作描写,把他对权势压抑的睥睨之态,曲郁难伸的失意之情形象地展现出来。同时,他怀着一腔愤懑走向社会下层。“沧州”(水曲之地,此指隐居者所居的地方)路上留下了他的足迹,邯郸城廓闪动着他的身影,时而“淹留”于“酒肆”之中,时而“栖泊”于“渔潭”之上,孤独寂寞,尝尽“艰险”;人间“善恶”无不穷尽。然而,诗人“穷且益坚”,长期的挫折,更激励他昂扬奋发。“艰险”的生活,使他对人民的苦难有深刻的了解,更唤起他济世救民的壮志。因此文势至此,突起波澜,唱出了“永愿拯刍荛,孰云干鼎镬”的宏伟抱负。“刍荛”,本指割草打柴的人,此指广大穷苦人民,“鼎镬”,是古代施行烹煮酷刑的容器。两句意思是:我愿意拯救老百姓的苦难,谁还顾及由此而触怒当权者而遭到致命的酷刑呢?紧接着“皇情”二字,以纯朴敦厚的上古遗风,与当今“浮薄”的“时俗”相对比,证明了自己主张的合理性,并进而提出“任贤”“安人”“求瘼”(瘼,疾病,此指人民的疾苦)的具体措施。以上六句,言简意赅,可谓诗人一生政治理想的纲要。
第二部分
第二部分“故交”以下六句。先宕开一笔,以己及人,回应“酬薛三据”的题旨,继而以“灵奇”赞其不同凡俗的才气;以“謇谔”颂其耿直敢言的品格;以“隐轸”夸其经世济民才略的富盛,以“建安风骨”喻其诗作的慷慨激昂,至于才能声望的“先鸣”,风度信谊的超拔和真诚,那更是有口皆碑。薛据虽“自持才名”,但不过主簿县令而已,郭微亦不过一“少府”。这不但不能一展大志,而且为“州县”琐事所羁,为地域的阻隔所“限”,连“言谑”之机也没有,只能神“驰”“贝丘”,“西顾虢略”(贝丘,今山东博兴县南。虢略,今河南嵩县西北,可能是薛郭二人所在之地),遥寄相思罢了,这其实就是对他们极大的讽刺。所以,诗人的感情再度强烈地喷发出来。“淇水”东流,“浮云”飘逝,己之理想俱“不堪托”,一种时不我待的焦虑,一腔为国为民的热忱,使诗人不禁发出“吾谋适可用,天路岂寥廓”的强烈呼喊。最后四句,以“不然”二字再一转折,设想自己若不被赏识,决心“耕凿”一生,自食其力。如“鹪鹩”营巢,一枝足矣自况(见《庄子·逍遥游》),就不能效“鸿鹤”高飞,一举千里。这个结尾,从字面上看,似乎表现出诗人与世无争,潇洒出尘的恬静心情,其实是正话反说,他一生对政治十分热衷,决没有真正归隐的想法,诗人的愤懑之情是不难体会到的。
淇上酬薛三据兼寄郭少府微创作背景
这是高适早年的一篇重要作品,约作于公元734年(开元二十二年)春由蓟北南返宋中途中的淇水之滨。时年诗人三十五岁。诗中借与薛据和郭微的酬唱之机,叙述和披露了自己大半生的坎坷遭遇,“永愿拯刍荛,孰云干鼎镬”的高尚理想和节操,并表现了自己推崇“建安”诗风的创作趣尚,尽情抒发了一腔郁勃不平之情。它是高适前半生思想和行事的总结,是后半生进入仕途后努力“救苍生之疲弊”(高适《谢上剑南节度使表》)的思想基础。
淇上酬薛三據兼寄郭少府微鑒賞
第一部分
從開始到“安人在求瘼”二十二句為第一部份,敘述早年之經曆和自己的政治理想。一開篇詩人就截取“別京華”這一經曆,將自己蕭條冷落的悲涼心境傾吐出來。詩人二十歲時初到長安,躊躇滿誌,想在長安建功立業,但“布衣不得幹明主”的現實打破了他的幻想。嚴酷的現實使他猛然醒悟,出生貧寒的詩人根本沒有進身之機。第二句中用一“乃”字,不但表現出詩人由希望到失望的心理轉折,而且巧妙地過渡到下文的敘述。在天真的詩人麵前,“別京華”隻是他仕途不幸的開始。緊接著“十年守章句,萬事空寥落”十字,又敘寫了自己以“章句”之學求仕的巨大挫折。文路不通,改走武路,詩人“單車入燕趙”(《酬裴員外以詩代詩》),欲從軍邊疆,沙場報國建功。他“登薊門”而遙望,隻見沙漠之茫茫,“風塵”(喻邊患)之四起,痛悼時艱,“倚劍”感憤,但不料請纓無路,報國無門,不禁遙想漢代的衛青、霍去病得遇雄主,馳騁疆場,建不朽之功業,垂萬古之英名,自己卻空懷抱國誌不免感慨萬分。緊接著以“拂衣”、“驅馬”兩個動作描寫,把他對權勢壓抑的睥睨之態,曲鬱難伸的失意之情形象地展現出來。同時,他懷著一腔憤懣走向社會下層。“滄州”(水曲之地,此指隱居者所居的地方)路上留下了他的足跡,邯鄲城廓閃動著他的身影,時而“淹留”於“酒肆”之中,時而“棲泊”於“漁潭”之上,孤獨寂寞,嚐盡“艱險”;人間“善惡”無不窮盡。然而,詩人“窮且益堅”,長期的挫折,更激勵他昂揚奮發。“艱險”的生活,使他對人民的苦難有深刻的了解,更喚起他濟世救民的壯誌。因此文勢至此,突起波瀾,唱出了“永願拯芻蕘,孰雲幹鼎鑊”的宏偉抱負。“芻蕘”,本指割草打柴的人,此指廣大窮苦人民,“鼎鑊”,是古代施行烹煮酷刑的容器。兩句意思是:我願意拯救老百姓的苦難,誰還顧及由此而觸怒當權者而遭到致命的酷刑呢?緊接著“皇情”二字,以純樸敦厚的上古遺風,與當今“浮薄”的“時俗”相對比,證明了自己主張的合理性,並進而提出“任賢”“安人”“求瘼”(瘼,疾病,此指人民的疾苦)的具體措施。以上六句,言簡意賅,可謂詩人一生政治理想的綱要。
第二部分
第二部分“故交”以下六句。先宕開一筆,以己及人,回應“酬薛三據”的題旨,繼而以“靈奇”讚其不同凡俗的才氣;以“謇諤”頌其耿直敢言的品格;以“隱軫”誇其經世濟民才略的富盛,以“建安風骨”喻其詩作的慷慨激昂,至於才能聲望的“先鳴”,風度信誼的超拔和真誠,那更是有口皆碑。薛據雖“自持才名”,但不過主簿縣令而已,郭微亦不過一“少府”。這不但不能一展大誌,而且為“州縣”瑣事所羈,為地域的阻隔所“限”,連“言謔”之機也沒有,隻能神“馳”“貝丘”,“西顧虢略”(貝丘,今山東博興縣南。虢略,今河南嵩縣西北,可能是薛郭二人所在之地),遙寄相思罷了,這其實就是對他們極大的諷刺。所以,詩人的感情再度強烈地噴發出來。“淇水”東流,“浮雲”飄逝,己之理想俱“不堪托”,一種時不我待的焦慮,一腔為國為民的熱忱,使詩人不禁發出“吾謀適可用,天路豈寥廓”的強烈呼喊。最後四句,以“不然”二字再一轉折,設想自己若不被賞識,決心“耕鑿”一生,自食其力。如“鷦鷯”營巢,一枝足矣自況(見《莊子·逍遙遊》),就不能效“鴻鶴”高飛,一舉千裏。這個結尾,從字麵上看,似乎表現出詩人與世無爭,瀟灑出塵的恬靜心情,其實是正話反說,他一生對政治十分熱衷,決沒有真正歸隱的想法,詩人的憤懣之情是不難體會到的。
淇上酬薛三據兼寄郭少府微創作背景
這是高適早年的一篇重要作品,約作於公元734年(開元二十二年)春由薊北南返宋中途中的淇水之濱。時年詩人三十五歲。詩中借與薛據和郭微的酬唱之機,敘述和披露了自己大半生的坎坷遭遇,“永願拯芻蕘,孰雲幹鼎鑊”的高尚理想和節操,並表現了自己推崇“建安”詩風的創作趣尚,盡情抒發了一腔鬱勃不平之情。它是高適前半生思想和行事的總結,是後半生進入仕途後努力“救蒼生之疲弊”(高適《謝上劍南節度使表》)的思想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