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百六十·嗤鄙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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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羊传 李文礼 殷安 姓房人 元宗逵 独孤守忠 王熊 曲崇裕 梁士会 张怀庆
公羊传 李文礼 殷安 姓房人 元宗逵 独孤守忠 王熊 曲崇裕 梁士会 张怀庆

康聓 征君 李佐 元载常衮 崔阡 黎干 崔叔清 常愿 刘士荣 袁德师 蒋乂 崔损
康聓 征君 李佐 元载常衮 崔阡 黎干 崔叔清 常愿 刘士荣 袁德师 蒋乂 崔损

公羊传
公羊传

有甲欲谒见邑宰,问左右曰:令何所好?或语曰:好《公羊传》。后入见,令问:君读何书?答曰:唯业《公羊传》。试问:谁杀陈他者?甲良久对曰:平生实不杀陈他。令察谬误,因复戏之曰:君不杀陈他,请是谁杀?于是太怖,徒跣走出,人问其故,乃大语曰:见明府,便以死事见访,后直不敢复来,遇赦当出耳。(出《笑林》)
有一个人想要去拜访县令,问手下的人道:县官有什么喜好?有一个人答道:喜欢《公羊传》这部书。后来去拜见时,县令问他读过什么书,他答道:唯独研读过《公羊传》。县令又问:请问是谁杀的陈他?那个人良久才答道:我平生实在未曾杀死陈他。请你查清错误。县令索性再戏弄他道:你没杀陈他,请问是谁杀的?于是那人十分恐惧,光着脚丫子便走了出来。有人问他什么缘故,他大声说道:一见县令,便拿杀人的事来追问我,以后可不敢再来了,遇到赦免当然就赶紧出来了。

李文礼
李文礼

唐李文礼,顿丘人也,好学有文华,累迁至扬州司马,而质性迟缓,不甚精审。时在扬州。有吏自京还,得长史家书,云姊亡,请择日发之。文礼忽闻姊亡,乃大号恸。吏伺其便,复白曰:是长史姊。文礼久而徐问曰:是长史姊耶?吏曰:是。文礼曰:我无姊,向亦怪矣。(出《御史台记》)
唐朝人李文礼,是顿丘人,好学而有文彩,官至扬州司马。此人性情迟钝,对什么事都不太精细审慎。有一回,他在扬州,有一个官吏从京城回来,给长史捎来一封家信,说姐姐亡故,让他选个日子启程回去。文礼忽然听说姐姐亡故,便号啕恸哭起来。那官吏一直等候到他安静下来时,才又告诉他:是长史的姐姐。文礼过了一会儿才慢慢问道:是长史的姐姐?那官吏说:是。文礼道:我没有姐姐,先前就感到奇怪了。

殷安
殷安

唐逸士殷安,冀州信都人。谓薛黄门曰:自古圣贤,数不过五人。伏羲八卦,穷天地之旨。一也。乃屈一指。神农植百谷,济万人之命。二也。乃屈二指。周公制礼作乐,百代常行。三也。乃屈三指。孔子前知无穷,却知无极。拔乎其萃,出乎其类。四也。乃屈四指。自此之后,无屈得指者。良久乃曰:并我五也。遂屈五指。而疏籍卿相,男征谏曰:卿相尊重,大人稍敬之。安曰:汝亦堪为宰相。征曰:小子何敢。安曰:汝肥头大面,不识今古,噇(徒江切)食无意智,不作宰相而何?其轻物也皆此类。
唐代有个逸士(避世隐居而不做官的人)叫殷安,冀州信都人。他对薛黄门(官职名,即门下省侍中,相当于宰相)说:自古以来,称得上圣贤的超不过五个人。伏羲始创八卦,穷尽了天地的旨意,这是一。于是屈下一指。神农始种百谷,救济了万人性命。这是二。屈下第二个手指。周公制订了礼乐,世代相传。这是三。屈下第三个手指。孔子的先知是无穷的,后知更是没有终极的,是出类拔萃的人物。这是四。屈下第四个手指。从这以后,没有人能够得上屈手指的。过了一会儿才说:加上我是五个。于是屈下了第五个手指。殷安疏远、轻视高官卿相,男征劝道:卿相是值得尊重的,大人也该稍尊敬他们。殷安道你也可以做宰相。男征道:我哪里敢当。殷安道:看你肥头大脸,不懂今古,只知道狂吃狂喝而没有才智,不作宰相作什么?那些轻世傲物的人都是这一类的人。

姓房人
姓房人

唐有姓房人,好矜门地,但有姓房为官,必认云亲属。知识疾其如此,乃谓之曰:丰邑公相(丰邑坊在上都,是凶肆,出方相也),是君何亲?曰:是(是下原有姓字。据明抄本删)某乙再从伯父。人大笑曰:君既是方相侄儿,只堪吓鬼。(出《启颜录》)
唐朝时,有个姓房的人很喜欢炫耀自己的门第,只要有姓房的当官,他必定说是自己的亲属。有人了解他有这个毛病,就对他说:丰邑坊的方相(古代出殡时用纸糊的面目狰狞的开路神)是你的什么亲戚?那姓房的人说:是我的再从伯父。问话的人大笑,道:你既然是方相的侄儿,只能去做吓唬鬼的事了。

元宗逵
元宗逵

唐元宗逵为果州司马,有婢死,处分直典云:逵家老婢死,驱使来久,为觅一棺木殡之。逵初到家贫,不能买得新者,但得一经用者,充事即得。亦不须道逵买,云君家自有须。直典出门说之,一州以为口实。(出《大唐新语》)
唐朝时,元宗逵任果州司马,他家的奴婢死了,安排直典道:我家的老佣人死了,在我家听使唤多少年了,应该为她找一口棺材葬了。可是我刚刚来到这里,家中贫困,不能买新的,只要个已经用过的,能将就办了事就行。也不要说是我买,就说是你家自己需用。直典出门就把此事说出去了,一州的人都把此事作为谈论的话题。

独孤守忠
独孤守忠

唐杭州参军独孤守忠领租船赴都,夜半,急追集船人,更无他语,乃曰:逆风必不得张帆。众大哂焉。(出《朝野佥载》)
唐朝时,杭州参军独孤守忠领押送租的船队去京城,到了半夜,把掌船人紧急集合起来,别的话没说,只说道:逆风一定不能张帆。众人大笑。

王熊
王熊

唐王熊为泽州都督。府法曹断略粮贼,惟各(明抄本惟各作准格)决杖一百,通判,熊曰:总略几人?法曹曰:略七人。熊曰:略七人(熊曰略七人五字,据明抄本补)合决七百。法曹曲断,府司科罪。时人哂之。前尹正义为都督,公平,后熊来替。百姓歌曰:前得尹佛子,后得王癞獭。判事驴咬瓜,唤人牛嚼铁。见钱满面喜,无镪从头喝。常逢饿夜叉,百姓不可活。(出《朝野佥载》)
唐朝时,王熊曾任泽州都督。都督府的法曹审判抢掠粮食的盗贼,每个人各判杖挞一百,向他通告判罪情况,他问道:总共行抢的几个人?法曹回答:行抢的七人。他说:行抢的七人合起来应判钱七百。法曹只好依照他的不正确的说法改判,府司便依此给他们七人量刑。当时人们都嗤笑这件事。以前尹正义曾任泽州都督,他是很公平的,后来王熊被派来接替了他。百姓们编出歌谣咏道:前得尹佛子,后得王癞獭。判事驴咬瓜,唤人牛嚼铁。见钱满面喜,无镪(钱)从头喝(大声喊)。常逢饿夜叉,百姓不可活。

曲崇裕
曲崇裕

唐冀州参军曲崇裕《送司功入京》诗曰:崇裕有幸会,得遇明流行。司士向京去,旷野哭声哀。司功曰:大才士,先生其谁?曰:吴儿博士,教此声韵。司功曰:师明弟子哲。(出《朝野佥载》)
唐朝时,冀州参军曲崇裕写一首《送司功入京》诗,他写道:崇裕有幸会,得遇名流行。司士向京去,旷野哭声哀。司功问道:大学士,教你写诗的先生是谁?曲崇裕说:一位吴地的少年博士,教我这样押韵。司功道真是老师高明,学生就有智慧啊!

梁士会
梁士会

唐滑州灵昌尉梁士会,官科乌翎,里正不送。举牒判曰:官唤乌翎,何物里正,不送乌翎。佐使曰:公大好判,乌翎太多。会索笔曰:官唤乌翎,何物里正,不送雁翅。有识之士,闻而笑之。(出《朝野佥载》)
唐朝时,滑州灵昌县尉梁士会,是乌翎科中举后授的官,里正(乡村小吏)没有给他送来乌鸦羽翎,便在公文簿上写道:官叫做乌翎,是哪个里正,不送来乌翎?佐使道:你这件事太好解决,乌鸦羽毛太多了。于是梁士会提笔写道:官科叫乌翎,是哪个里正不送来雁翅。真有识之士,听到这件事都嗤笑他。

张怀庆
张怀庆

唐李义府尝赋诗曰:镂月成歌扇,裁云作舞衣。自怜回雪影,好取洛川归。有枣强尉张怀庆好偷名士文章,乃为诗曰:生情镂月为歌扇,出意裁云作舞衣。照镜自怜回雪影,来时好取洛川归。时人谓之语曰:活剥王昌龄,生吞郭正一。(出《大唐新语》)
唐朝时,李义府曾写过一道诗:镂月成歌扇,裁云作舞衣。自怜回雪影,好取洛川归。有一个枣强县尉张怀庆好偷名家的文章,他也写诗道:生情镂月为歌扇,出意裁云作舞衣。照镜自怜回雪影,来时好取洛川归。当人们说他道:活剥王昌龄,生吞郭正一。

康聓
康聓

唐玄宗既用牛仙客为相,颇忧时议不叶,因访于高力士:用仙客相,外议以为如何?力士曰:仙客出于胥吏,非宰相器。上大怒曰:即当用康聓。盖上一时恚怒之词,举其极不可者。或有窃报聓,以为上之于君,恩渥颇深,行当为相矣。聓闻之,以为信然。翌日,盛服趋朝,既就列,延颈北望,冀有成命。观之者无不掩口。然时论亦以长者目焉。聓为将作大匠,多巧思,尤能知地。尝谓人曰:我居是宅中,不为宰相耶?闻之者益为嗤笑。(今新昌里西北牛相第。即聓宅也。出《明皇杂录》)
唐玄宗决定要启用牛仙客作宰相,很担心与人们的议论不相符合,因而询问高力士道:任命仙客为宰相,你以为外面的议论会如何?高力士道:仙客出自于小官吏,不是宰相的材料。玄宗大怒,:那就该用康聓!这本来是玄宗一时愤怒说的话,是举了一个最不可用的人。可是被人听到并偷偷告诉了康聓。他还以为玄宗对康聓恩泽很深,真的要举他为宰相了。康聓听说后,也信以为真。第二天便换上一套好衣服去上朝,站在班列里,他一直伸着脖子向北坐的皇上张望,希望看到已经写好的诏命。见到的人无不掩口讥笑。然而当时的舆论也都是以长者来看待他。康聓认为自己将成为大器,有许多奇巧的心思,尤其能预测地形风水。他曾对人讲:我居住的是一片宅第的中央,还能不当宰相?听到的人越发讥笑他。

征君
征君

唐肃宗之代,争于贤良,下诏搜山林草泽,有怀才抱德及匡时霸国者,皆可爵而任之。有征君自灵武,衣草衣,蹑芒跔,诣于国门。肃宗闻之喜曰:果有贤士应募矣。遂召对,访时事得失,卒无一辞。但再三瞻望圣颜而奏曰:微臣有所见,陛下知之乎?对曰:不知。奏曰:臣见陛下圣颜,瘦于在灵武时。帝曰:宵旰所劳,以至于是。侍臣有匿笑不禁者。及退,更无他言。帝知其妄人也,恐闭将来贤路,黾勉除授一邑宰。洎将寒食,京兆司逐县索杏仁,以备贡奉。闻之,大为不可,独力抗之,遂诣阙请对。京兆司亦慎此征君必有异见,将奈之何。及召对,奏曰:陛下要寒节杏仁,今臣敲将来,乌复进浑杏仁。上咍而遣之,竟不置其罪。(出《玉堂闲话》)
唐肃宗时期,急需贤良人材,皇帝下诏搜寻山林草泽,凡有怀才抱德以及挽救危难时局而使国家称霸于世的人,都可以授予爵位并任命官职。有一个征君(不就朝廷征聘的人),穿草衣,登草鞋,从灵武来到京都朝堂。肃宗听说后高兴地说:果然有贤士响应招募啊!于是召见他来回答问题,肃宗询问他时事得失,直到最后也未回答一句话。只是一次又一次地观望肃宗的脸并奏道:微臣有个发现,陛下知道吗?肃宗道:不知道。征君接着道:臣看出陛下的脸,是在灵武时消瘦的。肃宗道:天不亮就穿衣,天黑才吃饭,每天这样操劳,以至于此。左右官员有忍俊不禁的。直到他从朝堂中退出来。再没说别的话。皇帝知道这是个无知妄为的人,可是怕封闭以后有贤良应招之路,为勉力他而授予他县令之职。将要到寒食节的时候,京兆司到各县去搜集杏仁,以准备向皇帝贡奉食用。征君听说此事。说大为不可,极力抗拒,于是又要到朝堂请求与皇上对话,京兆司也怕此人一定有什么不同寻常的见解,也拿他没办法。到了召他去答对时,他奏道:陛下要寒食节用的杏仁,今天臣就是来敲打敲打的,不要再吃那些个浑杏仁了。皇上只咳嗽一声把他送走,终究没有把他治罪。

李佐
李佐

唐李佐,山东名族。少时因安史之乱,失其父。后佐进士擢第,有令名,官为京兆少尹。阴求其父。有识者告后,往迎之于鬻凶器家,归而奉养。如是累月。一旦,父召佐谓曰:汝孝行绝世,然吾三十年在此党中,昨从汝来,未与流辈谢绝。汝可具大猪五头,白醪数斛,蒜韭数瓮,薄饼十拌,开设中堂,吾与群党一酬申款,则无恨矣。佐恭承其教,数日乃具。父散召两市善薤歌者百人至,初即列坐堂中。久乃杂讴。及暮皆醉。众扶佐父登榻。而薤歌一声。凡百齐和。俄然相扶父出,不知所在。行路观者亿万。明日,佐弃家人入山,数日而卒。(出《独异志》)
唐朝人李佐,是山东的豪门势族。少年时因安史之乱,他的父亲与家人失散。李佐后来考中了进士,有美名,官授京兆少尹。他私下寻找父亲。有知道的人告诉他后,便到一家卖棺材和陪葬物的铺子去把父亲接回来奉养。这样过几个月。有一天,父亲把他叫过来对他说:你孝敬老人是世上没有可比的,但是我三十年一直在那伙人中间,前些日子我跟你回来,也没有与那些人道谢告别一下。你可以准备肥猪五头,白酒数斛,蒜苗韭菜等数瓮,薄饼十盘,把宴席设在庭院,我好酬谢众人并一诉衷肠,这样也就没有遗憾了。李佐恭敬地接受了父亲的指教,数日后一切准备就绪,他父召集来东西二京善唱挽歌的上百人,一开始还只是安坐在庭院中,过了些时便杂乱地唱起来,到了晚上大家全醉了。众人扶李佐父亲站在床上,他唱了一声挽歌,所有人便一起合唱起来,接着人们扶着他父亲走出庭院,不知去向。一路上有亿万人观看。第二天,李佐丢下家人进入大山里,数日后死去。

元载常衮
元载常衮

唐代宗以庶务毕委宰相,而元载专政,益乱国典。非良金重宝,趑趄左道,不得出入于朝廷。及常兖为相,虽贿赂不行,而介僻自专,失于分别,故升陟多失。或同列进拟稍繁,别谓之沓伯。是时京师语曰:常无分别元好钱,贤者愚,愚者贤。崔祐甫素公直,因众中唱言:朝廷上下相蒙,善恶同致。清曹峻府,为鼠辈养资考,岂裨皇化耶?(出《杜阳杂编》)
唐代宗把国家的各种政务完全委托给宰相去办理,而宰相元载专权,使国家的典章制度越来越混乱。不送良金重宝。不是大力行贿或不搞邪门歪道的人,是不能出入于朝廷的。到常兖任宰相时,虽然他不受贿赂,但是他孤僻而独断专行。由于他不能分别好坏,所以在提拔选用人材上多有失误。有的同僚找他商量事稍稍频繁了些,就称人家是冗沓的人。当时京城里舆论说:常无分别元好钱。贤人是愚人,愚人也会被看作贤人。崔祐甫一向公道正直,因而他众人中大声说道:朝廷中上下昏昧,善恶不分。本来是清廉严峻的官府,如今变成了鼠辈们养尊处优之地,这怎么能有助于皇上的教化呢?

崔阡
崔阡

唐顺宗在东宫,韦渠荐崔阡。拜谕德,为侍书。阡触事面墙,对东宫曰:臣山野鄙人,不识朝典,见陛下合称臣否?东宫曰:卿是宫僚,自合知也。(出《嘉话录》)
唐顺宗在东宫为太子时,韦渠向他推荐了崔阡。于是任命他为谕德(官职名),后又为侍书。崔阡不学无术,对太子说:臣是山野鄙人,不懂得朝廷的典章规矩,见到陛下时我是不是应当称臣呢?太子说:你是宫中的官员,自己应该知道。

黎干
黎干

唐代宗朝,京兆尹黎干以久旱,祈雨于朱雀门街。造土龙,悉召城中巫觋,舞于龙所。干与巫觋更舞,观者骇笑。弥月不雨,又请祷于文宣王庙。上闻之曰:丘之祷久矣。命毁土龙,罢祈雨,减膳节用,以听天命。及是甘泽乃足。(出《卢氏杂记》)
唐代宗朝时,久旱无雨,京兆尹黎干便在朱雀街让求雨。他建造了一条土龙,召集来城里所有的巫师,舞于建土龙的地方,黎干比巫师们舞得更欢。围观的人又惊又笑。可是整整一个月也没下雨,于是又祈祷于文宣王庙。代宗听说后说道:祈祷孔丘的时间更长了。于是下令毁掉土龙,停止求雨,节用膳食,听从天命。这样做了之后,反倒甘雨足降。

崔叔清
崔叔清

唐杜佑镇淮南,进崔叔清诗百篇。德宗谓使者:此恶诗,焉用进。时人呼为准敕恶诗。(出《国史补》)
唐德宗朝时,杜佑为淮南节度使,他向皇帝进献了一百篇崔叔清写的诗。德宗对来送诗的人说;这种恶劣的诗,哪里还用得着进献!当时的人都把崔叔清的诗称为准敕恶诗(皇帝定准的劣诗)。

常愿
常愿

唐刘禹锡云:贞元中,武臣常愿,好作本色语。曾谓余曰:昔在奉天,为行营都虞候。圣人门,都有几个贤郎。他悉如此。且曰:奉天城斗许大,更被朱泚吃兵马楦,危(危原作为。据明抄本改。)如累鸡子。今抛向南衙,被公措大伟。龁邓。邓把将他(他原作化。据明抄本改。)官职去。至永贞初,禹锡为御史监察,见常愿摄事在焉,因谓之曰:更敢道纥邓否?曰:死罪死罪。(出《嘉话录》)
唐朝时,刘禹锡说过这样一件事:贞元年间,有个武将叫常愿,喜欢说些本行的行话,他曾对我说:以前在奉天,任行营都虞候。圣人门(酒店里),都有几个贤郎(饮酒人)。他的话都是这样。还说:奉天城象斗那么大,被朱泚的兵马弄得满满的,就象累在一起的鸡蛋,如今抛向南衙,被公当成措大了。咬邓。邓把他官职夺去,到永贞初年,禹锡对御史监察,见常愿在那里管事,对他说道:还敢说咬邓么?回答说:'我实在是死罪、死罪!

刘士荣
刘士荣

唐于頔之镇襄阳也。朝廷姑息,除其子方为太常丞。頔让之,表曰:刘元佐儿士荣以佐之(明抄本之作命)功,先朝为太常丞。时臣与士荣同登朝列,见其凡劣,实鄙之。今臣功名不如元佐,男某(男某原作某之,据明抄本改)凡劣,不若士荣。若授此爵,更为叨忝。德宗令将其表宣示百僚。时士荣为南衙将军,目睹其表。有浑鐻者,锡之客(客字原空缺,据黄本补。)也。时镐宴客饮酒,更为令曰:征近日凡劣,不得即雨。鐻(鐻字原缺,据黄本补)曰:刘士荣。镐曰:于方。镐谓席人曰:诸公并须精除。(出《嘉话录》)
唐朝时,于頔之镇守襄阳。朝廷对他很宽容优待,任命他的儿子于方为太常丞。于頔之推让,上表道:刘元佐的儿子刘士荣是因为他父亲有功,先朝授予他太常丞一职。当时我与士荣曾一起在登朝的队列,看见他很凡劣,实在令人鄙视。如今我的功名不如刘元佐,儿子也很平庸低劣,还不如刘士荣,若授此官,更觉得是叨扰而有愧。德宗下令将他的表公布于百官。当时刘士荣任南衙将军,亲眼目睹过此表。有个叫浑鐻的人,是锡的客人,有一天镐宴请客人,饮酒时出酒令道:近日的天气预兆凡劣,不可能立即下雨。鐻猜道:刘士荣。锡猜道:于方。镐对在座的客人说道:各位一定能够高升。

袁德师
袁德师

蒋乂
唐朝时,窦群与袁德师一起在浙西幕府,窦群兼任县尉。有一次责怪堂子(妓院)说:须送'伯禽'(伯禽为周公的儿子)!问袁德师道:明白不明白?袁德师道:我还不至如此,也还曾读过书吧,干么这样轻视人!窦群又追问:那么伯禽是何人呢?袁德师道:伯禽不过是古代的堂子。在座的人无不讥笑他的。

唐蒋乂撰宰臣录,每拜一相,旬月必献传卷(卷原作奉,据明抄本改)故为物议所嗤。(出《国史补》)
蒋乂

崔损
唐朝时,蒋乂为宰相们作传,每拜访一个宰相,十日之内献上传文,所以被众人议论和嘲笑。

唐崔损,性极谨慎。每奏对,不敢有所发扬。两省清要,皆历践之,在位无称于人。身居宰相。母野殡,不言展墓,不议迁袝(不议迁袝原作下议迁相,据《旧唐书》一三六《崔损传》改)姊为尼,没于近寺,终丧不临。士君子罪之,过为恭逊,不止于容身,而卒用此中上意。窃大位者八年,上知物议不叶,然怜而厚之。(出《谭宾录》)
崔损